又有車開來。是水木華堂那一邊。
悅菱的心提在嗓子上,水木罡和瑜顏墨的聲音都不大,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敢開車窗。
不一會兒,她看到水木罡的臉色明顯難看了,瑜顏墨背對著她,什麼樣的表情她不知道,然而他一身氣勢,似不可動搖。
突然間,不知道瑜顏墨說了什麼。所有的人都拔槍指向了她。
悅菱正要開車,卻看到水木罡的身子晃了晃,突然噴了一大口血,整個人栽下了輪椅。
“外公!”悅菱本是要為瑜顏墨的安危才下車的,此時見水木罡倒地,急忙奔向了水木罡。
徐管家和水木華堂都蹲了下去,扶住水木罡。
悅菱嚇得握住水木罡樹皮一樣的手:“外公,外公你怎麼了?”
徐管家埋著頭,卻很清晰地說:“老爺聽說小小姐被瑜顏墨帶走了,本來正要做治療,急忙趕了過來。”
“治療?什麼治療?”這些天,悅菱只知道水木罡的身體好像不太好,平時也極少過來看望她,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治療。
徐管家沒說話了。
水木華堂卻接道:“一直沒有告訴悅菱,外公患胃癌晚期,之前做過手術,醫生說他這個年齡,術後存活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年。”
“胃癌晚期……”悅菱的聲音像不是自己的,她耳朵轟隆作響,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
“老爺不想讓小小姐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吩咐我們都不要告訴你。”徐管家又說道,“老爺說,小小姐懷有身孕,又剛回來,不要加重你的思想負擔。”
“徐管家。”水木罡虛弱的聲音傳來,他短暫的休克之後,已經醒了過來,聽到徐管家的話,眉頭卻立了起來,依然帶著家主的威嚴。
徐管家知道老爺子在怪自己多嘴,心裡卻覺得不太好受,他想著此刻話都說到一半了,也不怕什麼責罰了,於是抬起頭,帶有明顯怪罪的眼神看著悅菱:“老爺的心願其實很簡單,希望小小姐能夠短時期快速成長起來,接手整個家族的事業。老爺這幾晚通宵達旦的熬夜,都在做有關如何讓小小姐接管財團的計劃。連日勞頓,今天才會突然發作……”
“徐管家!”水木罡的聲音嚴厲起來,他是個不服輸的老頭子,不願意露自己的短。
此刻,他緩過氣來,對水木華堂道:“扶我起來……”
悅菱和水木華堂便一起扶他坐回輪椅,水木罡暈倒得突然,頭也磕在地上,磕破了一塊皮,此刻正滲著血,悅菱便急忙用嘴去吹上面的塵土。
水木罡滿是欣慰地看外孫女這麼體貼關心自己。
“悅菱,你比你媽媽還要懂事。”他半是傷痛半是嘆息地說。方才,瑜顏墨對他放了狠話,手下紛紛舉槍,他本想好好教訓這姓瑜的小子一番,結果自己一口氣沒順,反而先倒地了。
“悅菱啊……外公是老了,不行了,必須要服老了……”老爺子老淚縱橫地,“但是你還年輕。我們水木家就只剩下你這麼一隻獨苗了……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們水木家的列祖列宗啊……”
悅菱見他說話間,口中的血在順著嘴角流落,忍不住揪心,忙說道:“外公你別說了,悅菱會聽你的話的……”
她這句話一說,瑜顏墨只覺得四周的景色都灰暗了。
而水木華堂的眉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目光把在場的人都掃視了一遍。
只見老爺子和徐管家的表情都是欣喜安慰,而瑜顏墨面如死灰,水木華堂按下所有的表情,明白這件事已經和自己無關。
水木罡點點頭:“很好,悅菱,外公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外公是活不了多久了,水木家的一切都要交到你手裡。我要你從今天起,學會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