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瑣,習慣偷懶的禁軍將兵不願吃苦,二則卻是怕被敵國偷學了去,反過來對付自家,最終在庫房爛成了廢鐵廢紙,徒教後人望名興嘆。
“這些遼狗還真能死撐!讓我先帶幾個兄弟探探!”不知厲害的張憲躍躍欲試,嘴裡不知何時咬著一根草,自此成為他每上戰場的習慣。
“且慢!郭藥師所部比我等熟悉地勢,他動我再動!”小五雖然年紀尚輕,但性格本來沉穩,再加上兩年江湖轉戰的歷練,早過了輕舉妄動的階段。
只見郭藥師的手下開始了第二波進攻,他們不知從哪裡找來八、九駕平頭大車,在寬大的車體上蓋滿了一層層厚厚的棉被,每車下藏著五、六個士卒,半躬半蹲,推著兩根駕木傾斜前行。
“嗖、嗖、嗖……”皇城上遼軍又是弩箭齊發,卻無法穿透棉被大車了。
“好計策!”小五不由讚一聲,轉頭對王貴囑咐幾句。王貴點點頭,帶上十幾個隊卒向後退去。
此時,擔任先鋒的“敢戰士”各隊,方陸陸續續抵達,一見遼軍弩箭勢急,也均採取掩蔽觀望之態。
小五目光炯炯,注視著郭藥師手下的動作,在這瞬間生死的沙場上,多學一點,就是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那些士卒推著棉被大車穩步向前,一一揀起先前丟下的雲梯,愈來愈近城牆,逐漸進入床弩射程的內死角,能夠威脅他們的,只有遼軍弓手了。
最後,大車停在皇城腳下,畢竟只有數十人,無法展開攻城,而是形成一個個小據點,以弓對射,壓制遼軍的弓弩手。
眼看遼軍的箭雨變稀,郭藥師所部一聲喊,策馬狂奔,向皇城衝去,呼啦過去了五、六百人,快到牆根處便翻身下馬,一部分加入弓射壓制,另一部份則抬起雲梯向城牆架去。由於沒有攜帶衝撞城門的撞槌,只剩下攀牆強攻一途。
“嶽隊官,我們攻不攻?”張憲見兩側的“敢戰士”小隊紛紛自掩蔽處衝出,忙提醒小五。
“唔……”小五見王貴他們還沒回來,略略猶豫,但戰機稍縱即逝,怎能錯過,當下一揮手,“進攻!”
須臾,攻到皇城腳下的宋軍已近兩千,但云梯只有那十幾架,兵多梯少,大部分便站在城下邊吶喊邊仰射,一波波箭雨如潑水般倒澆上去。如此一來,遼軍弓手完全被壓制,只能抽冷放箭,形不成面狀殺傷。
稍後趕到的小五這隊連雲梯的邊都摸不到,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他卻不像其餘小隊那樣放任隊卒發箭覆射,而是將張莽蕩、趙鬍子等幾個善射者集中到自己身邊,專挑敢於露頭的遼軍點射,其餘隊卒攜帶的箭矢則作為後備。
短兵相接的時刻到了,每架雲梯的下面有兩個士卒扶住梯腳,魚貫登梯者一手挎盾,一手橫刀,手腳並用,攀梯直上。
小五看著同袍像蜈蚣的千足一樣地爬向三丈高的城頭,除了亂飛的冷箭,卻沒有見到意料中的滾石和檑木打下,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說時遲、那時快,便見城垛上突然伸出一根根長竿,竿頭的橫刃大得嚇人,順著雲梯就向下推,無比殘忍的一幕出現了,雲梯上的宋軍彷彿被鐮刀收割一樣地切去手腳,一個個失去依附的身子連同無數的斷手斷腳自空中摔落,慘叫一片……
緊接著城頭鼓聲大作,落下無數滾石、檑木,將城下掩護的宋軍砸亂陣腳。遼軍弓手藉此機會,一排排俯射下來,被反制的宋軍只有舉盾自保。
即便小五也是第一次經歷如此慘烈的攻城戰,相比之下,當日三十六結義的攻城略縣簡直如同兒戲了,這才是真正的兇猛抵抗、這才是真正的殊死戰事!
由於方才毫無節制的覆射,宋軍士卒已將攜帶的箭矢消耗幾盡,再難組織起象樣的反擊。小五隊裡的情形稍好些,在他的控制下,還留有相當數量的箭矢,但隊卒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