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忍不住罵了一句。柔止側目看著他,也皺著眉道:“殿下,糟了,看來是她們以為裡面沒人,所以就把院門給鎖了,這下可出不去了,可怎麼辦才好?”
劉子毓環視四周,望了望高聳的圍牆,忽然改了臉色,湊近柔止低聲笑了起來:“出不去了?出不去了不是正好嗎?你說呢?”他揚了揚眉,然後轉過身,重又走回了那間屋子。
柔止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得也跟著走了過去。
屋子很黑,一輪明月早已升上了外面的天空。藉著從窗戶投來的昏黃亮光,柔止在屋子裡四處尋找著火摺子。劉子毓不說話,只是悶不吭聲地坐在屋內沾滿塵埃的舊木床板上,一線月光遊離在他的臉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越發顯得心事重重。
“呀,殿下,找到了,這裡正好有個火摺子。”
柔止高興地說了一聲,然後撿起桌上那隻剩餘的半截白蠟燭,將它輕輕點了起來。光線一下亮了許多,劉子毓側過目,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拍了拍身旁的床板,示意她說,“過來,陪本王說說話,鬧鬧磕,順便打發打發時間。”
柔止放下火折,應了聲‘是’,聽話地挨著他坐了下。
“丫頭啊,我問你…”忽然,劉子毓目光開始悠遠地望著窗外朦朧的月色,問道:“你老實回答本王,你說,如果一個人一來到這個世界,或者一走到某個地方,就會有人因他的到來失去性命,甚至無辜慘死,你說,這個人可不可恨?或者,他是不是個禍害?”
柔止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想了想,便搖頭道:“唔,老實講,奴婢覺得這人可恨倒不一定可恨,但…”
“但什麼?”
“但要說他是個禍害,那倒是真的!”
“什麼?你說他是個什麼?”
“是個禍害啊…”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
劉子毓臉色說變就變,他目光一凜,猛地轉過身,一把卡住柔止的喉嚨,力道之大,柔止還反應過來,已經被掐得快要沒了呼吸。她粗喘著氣,使勁去掰他的手:“殿、殿下…您……您快放手、放手。”
劉子毓一怔,頭腦瞬間清醒過來,他輕眯起眼,鬆開了她。
柔止像重回水裡的魚兒,大口大口喘著氣道:“殿、殿下…不是、不是…您讓奴婢講實話的嗎?”
“你倒是老實得很吶…”
劉子毓冷哼一聲,然後,他像是故意掩飾自己的失態,遂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你這宮女,雖然人不可愛,又那麼死板,姿色也不怎麼樣,但總算實誠,喂,乾脆本王幫你保個媒,替你牽個紅拉個線怎麼樣?”
柔止挑了挑眉,一瞬不瞬地瞅著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然俊美得令人窒息,同時,他也像魔鬼一樣恐怖怪異得令人窒息,笑起來的時候如回暖朝陽,不笑的時候如千年寒冰,性格陰晴不定,善變詭異又難捉摸,而和這樣的人處在一起,不死,都會脫成皮。於是,生了一抹反感排斥之心,柔止冷笑道:“殿下很喜歡拿人開玩笑嗎?奴婢好像記得對殿下說過,奴婢在這宮中呆了這麼些年,雖然別的沒學會,但是‘安分守己’四個字倒是懂的。所以,還請殿下不要隨便拿人開玩笑。”
“你怎知本王是開玩笑?”劉子毓忽然掰起她的下巴,湊近她低聲耳語:“上次你見的那名先生,人不僅長得器宇軒昂,儀表堂堂,而且本王看他好像也很鍾情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