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插滿了苦無,隨破碎創口流出的體液已幹,在地上拖出幾條油淋淋的光澤。
“喔?”阿不思微微感到驚訝,踩到一堆顯然是蜘蛛絲的銀色分泌物。連這種東西都可以製造出來啊?
阿古拉的兩隻肩膀被蜘蛛的毒液溶解成奇怪的形狀,膠膠糊糊的,擴染到脖子、胸口、背脊的部分,模樣十分噁心,還發出雞蛋臭餿掉的中人慾嘔氣味。
“報廢了嗎?”阿不思看著沒有反應的阿古拉,又看看優香。
“跟她又不熟,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優香噘嘴,心裡卻是歡喜得要命。
如果那個比粗皮野獸還耐打的殺胎人醒來,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把他裝置成狂暴的性奴。
“醒醒!”阿不思摘下阿古拉的虎形面具。
阿古拉眨眨眼,竟然還活著。
“帶回去,交給鑑識組建檔,順便研究敵人的武器是怎麼一回事。”阿不思交代,幾個手下便將無法動彈的阿古拉搬上車。
牙丸傷心已在一旁聽完優香對戰鬥的概括描述,正蹲在地上檢視打鬥的痕跡。
“有任何頭緒嗎?”阿不思問。
她對比自己還要資深的牙丸傷心的意見,十分重視。
牙丸傷心是一個“斷斷續續”活了八百多年的吸血鬼,比起禁衛軍隊長牙丸無道都還要久。論起實力,誰也不敢在他面前託大,就連地位崇高的白氏貴族,也視牙丸傷心為備受尊崇的劍客。
只是牙丸傷心對叮能加諸在職位上的責任都敬謝不敏,認為俗事雜務都會妨礙他對劍道境界的追求,更妨礙他找尋值得拔刀出鞘的對手。擁有“任意獵殺”的權力,就很足夠。
他的刀,已經在鞘裡隱隱發寒。
“有些秘密,看來是沒有隱藏的必要了。在舉行新的十一豺遴選會的同時,我請示血天皇,看看是不是要將獵命師的歷史解密。”牙丸傷心看著地上的蜘蛛絲,用手指沾著凝看。真不是開玩笑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阿不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樣反而輕鬆。
“說不定,事情會變得很棘手。”牙丸傷心說,卻沒有露出過溢的擔憂或興奮。
他是唯一一個,見識過某個豪壯的秘密,卻沒有封印在樂眠七棺的戰士。
“真幸運。”牙丸傷心站起。
21
陳木生揹著烏霆殲,僅僅靠著雙腳,跑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位於新宿的家。
說是家,其實不過是幾個外來寄生者的蝸居之所,像蜂巢一樣的擁擠壅塞。
但蜂巢至少還是香的。
在寬度恰恰可容一個人行走的走廊兩側,堆積了厚厚一層黴,不需要特別靈敏的鼻子,只要深呼吸,就會感覺到細菌充塞住整個鼻腔。
有幾張歌舞伎町的色情海報試圖黏在牆上掩蓋那令人不由自主想生病的懨懨氣氛,卻徒勞無功,因為海報上黏附著你絕對不想知道來由的發黃液漬。
老舊的、已經幾乎沒有人在用的低瓦數日光燈管,垂晃著裸露的電線,一高一低昏照著,連經過走廊上的人拖在地上的影子都是無精打采。看過伊藤潤二恐怖漫畫的人,是絕無可能住在這種篤定有怪異事件發生的爛地方。
事實上,東南亞籍外來打工者的私人械鬥、或是幫派尋仇,的確也常在這裡上演。一個不留神,就會住到曾是命案現場的房間,有的房間牆上還有用鹽酸強行抹去蒼勁血跡的腐蝕痕跡。
這種無法刻意製造出的詭異氣氛,還曾經吸引到片商進駐,連拍了一個多月的鬼片。最後整個劇組大病一場,留下完美的句點。
陳木生住在四樓,某一大約五坪的空間,算是高等級的了。沒有大窗戶,但在天花板下卻有一個約四個磚頭大小的氣窗,露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