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女神,一個是兒子,段延慶和葉二孃心中的愛是簡單純粹的,無以復加的。
但就和那些追逐女神的哥布林一樣,這兩人一直停在尋的階段,沒有想過下一步。
找到了,然後呢?
奢求菩薩再恩賜一發,抑或告訴兒子自己無惡不作?
真正的愛是會對方考慮的,段葉二人宕機這麼久,是因為他們發現無法給所愛的人帶去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在邱白的扎心拷問下,兩人陷入了無盡的自卑中。
惡墮一時爽。
回頭火葬場。
母愛更無私一些,想明白了自己的無可救贖,葉二孃摸出腰間的匕首,抹向了脖子,她不想給兒子添麻煩。
“叮!”
邱白彈指打掉了她的匕首:“有一點忘告訴你了。
你兒子虛竹這個高僧,我指的是佛法層面,玄慈為了避嫌,沒有教過他武功。”
“你到底想怎麼樣?”
葉二孃眼圈發紅,無力嘶吼,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掌握,她就像涸水之魚一樣無助。
“我要以你為刀,割下玄慈的面具。”邱白直言不諱。
“不!不可以!這件事要是暴露了,他會死的。”
無視了葉二孃的泣淚哀求,邱白冷聲道:“落在了我的手裡,你沒資格說不可以。
玄慈非死不可。
你若配合,我就放你兒子一條生路;你若不配合,我就送你們一家去地府團圓。”
冰冷刺骨的殺意掃過,葉二孃在打了個寒顫的同時,思維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跪地磕頭道:“只要上師能放我那苦命孩子一條生路,葉二孃什麼都願意幹。”
“我什麼也不要你幹。”
邱白一把托起葉二孃,“你只需要好好活著就夠了。
葉二孃,你記住了…
你活著一天,你兒子也就安全一天,你要是死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會立馬讓你兒子下去給你陪葬。”
“二孃…記住了!”
葉二孃瑟瑟發抖。
惡人谷怪人很多,她想不明白這個恐怖和尚究竟是有什麼的怪癖,只能默默遵從。
“至於你嘛…”
邱白轉頭看向段延慶,手中劍氣縱橫交錯,剎那間割除了他身上燒傷的爛肉。
一道綺麗天光打下,段延慶的面板迅速長出了肉芽。
短短半分鐘。
一個重度燒傷,面容猙獰的可怖怪人,變成了五官端正,氣度不凡的貴氣王公。
“你這腿殘疾太多年了,神仙難救,我也無能為力。”
頓了頓,邱白託著下巴道:“不過,你這殘缺一條腿,天殘腳倒是挺適合你的。
等我什麼時候去北蠻,幫你去碰一碰那天殘老人。”
藉著鐵柺杖的反光,段延慶看到了自己恢復的臉。
他激動的想用腹語術說話,聲帶恢復的喉嚨卻先一步發出了聲音:“主…主人之恩,延慶結草銜環,難以為報…”
“我不喜歡人嘴巴報恩。”
打斷了段延慶的長篇大論,邱白沉聲詢問道:“關於這個第六穀,你知道多少?”
“屬下在惡人谷身份低微,知道的訊息並不多。”
段延慶眼珠子一轉,“但據我觀察,這六穀每個月都要往第四谷定向押運血食。
第四谷主陶淵溢,肯定知道這第六穀的一些秘密。”
“很好!”邱白頷首。
方才謝遺風的一番話,既是威脅,卻也是一種妥協。
原則上。
只要不動老謝的徒弟,邱白就等於是給了老謝面子,不會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