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於我的,源於,她是夫人所生,我母親,不過是名妾室。
母親所能留給我的,也僅僅是這張臉,其餘的,都是被人所不屑。
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名舞女,哪怕她被父親收了房,也並不能改變,她卑微的出身。
而夫人,是南越齊陽王的女兒,這些,註定了澹臺姮的金貴。
所以,進宮為妃的是我,不僅是我年長她一歲,更由於,父親明白青陽慎遠對他的掣肘必將‘回報’在他女兒的身上。
承了“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卻為門上楣”,到頭,不過,是做了一場悲涼之夢。
夢醒,國破,家無。
所剩的,惟有這張臉。
景王的手覆上我的手,他的手心並不溫暖,但,沒有我的手冰冷:
“這張臉確實很美,只有照本王吩咐的去做,才能不辜負這份美。”
“辜負?不過,淪為一枚棋子,不過是做了她人的替身。”
他的眼裡彷彿蘊起無垠的燦爛。這分燦爛落進我的眸底,化做的,卻是那寒冬的蕭厲。
“呵呵,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不順從本王的下場,只有死。而你,是個貪生怕死的女子。”
貪生怕死?對,我就是這麼貪生怕死。
這是我的本質,不是嗎?
我不能想象,為什麼有的人慷慨就義時還從容不迫,換作是我,僅願意繼續卑微地活。
我凝著他,這樣俊美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樣的一顆心,西周的天家,又藏著幾多的丘壑?
我看不透。
我看得透的,只是我的心,再沒有任何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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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念奴嬌(5)
而景王,洞悉我的弱點。
我閉上眼眸,復睜開,眸華淡淡地凝向他:
“是,奴婢只想活,象您這樣尊貴的王爺,是不會知道,當一個人,生死由不得自己時,那種對生的慾望,所以,即便奴婢貪生怕死,也不過出於一個人最純粹的本質。”
他眉心隨著我這句話,蹙緊:
“尊貴?”
他嚼著這個字,驟然鬆開覆住我的手。
“西周除了他之外,任何人的命,都是卑賤的。”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背影,驀地,讓我覺得有絲落寞:
“好好利用你的美貌,本王的耐心有限,不要再讓本王失望。”
他才要推門而出,恰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的腳步滯了下,已有敲門聲傳來。
紫燕急促地在外道:
“墨瞳,墨瞳!”
我迅速走至他身前,他向後退了兩步。
整間屋子一眼便能看盡,連床下,都容不得一人。
若是讓紫燕推門進來,後果,可想而知。
我的手有些顫抖地扶著門上的栓,慶幸的是,她並未推門直進來。
身為昭陽宮的宮女,她有著一些細微處仍謹慎的分寸。
“有何事?”
我壓低聲音,讓她聽起來,我仍在榻上,並儘量使自己的語音帶著一絲初醒的慵懶。
“快起來,皇上馬上就要回宮,殿前缺人,你趕緊收拾收拾隨我過去。”
“呃?”
我顰了一下眉,昭陽宮共有宮女二十五人,按資排班,殿前侍候的需入宮五年以上方有資格,我才入宮月餘,按規是隻能當值於庭院。
“還呃什麼,若誤了事,少不得要拖累我,快點。”
“麻煩姐姐稍等,我梳洗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