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嬌音聲起,是盛惠妃。
一邊小卓子帶著恭謹稟道:
“娘娘止步,皇上今日有口諭,後宮各位主子不允覲見。”
“奕恬已染風寒兩日,難道,皇上連三皇子都不見嗎?”
比之南越青陽慎遠無所出,周朝後宮的皇嗣並不單薄。
共有五位皇子,十位帝姬。
大皇子贏奕霄為皇后所誕,雖未正式冊封太子,亦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二皇子贏奕鳴是沐淑妃之子。
三皇子贏奕恬正是盛惠妃獨子,自由聰明伶俐,遠勝於兩位皇兄,據聞,也是玄憶最青睞的帝子。
其餘兩名皇子的生母位份均是九嬪之列,在生母的地位上,已是不如這三位皇子。
所以,盛惠妃有她驕傲的資本。
“回娘娘的話,如若是三皇子要見皇上,奴才可以代為通稟。”
“放肆!連你這個奴才,也敢阻本宮的路!”盛惠妃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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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倆迷離(4)
她的響動,勢必會驚到殿內的人,果不其然,順公公從殿內緩緩走出。
“奴才參見惠妃娘娘。”一邊,順公公使了眼色,示意小卓子退下。
“順公公,三皇子風寒未愈,想見他父皇一面,若誰阻了本宮覲見皇上,皇上怪罪下來,可是你等擔待得起的?”
“看來是惠妃娘娘今兒個,還未去過帝子居,不然,該知道,皇上下朝後就往帝子居探視過三皇子了。”
順公公冷冷地說出這句話,分明是帶著一絲不屑。
盛惠妃顯是未料到皇上已去過帝子居,語音裡頓時沒了方才的凌人:
“本宮是聽乳孃一早的回話,說是恬兒一宿哭喊著要見他父皇,是以才想請皇上同本宮一起往帝子居探望恬兒。”
先帝臨終時曾頒一道遺詔,其中規定凡是后妃誕下皇子,除皇后之外,其餘均需育於帝子所,由專人照顧帝子到及笙之年,準賜封號,出宮另建王府。
這道遺詔,與其說是不近人親,倒不如看作是,不希望帝子成為母妃爭奪權位的利器。
先帝的子嗣薄弱,皇子僅玄憶和景王二人,殊不知,正是因為這等原因才導致的呢?
所以,在他駕崩前,未雨綢繆,頒下這道遺詔,也算九泉下,對列祖列宗,有個交代。
畢竟,這禁宮內,最容不得的是親情,最要不得的,也是親情。
譬如青陽慎遠,又何時得過親情呢?
他的可悲,莫過於,從誕生的那日開始,就成為他母親姬顏的傀儡。
無論登基前抑或是為皇,他所有的擬詔,其實,都是姬太后的硃筆親批。
而他,本非元后所出,按著南越的祖制,能繼承為皇,也實屬姬太后機關算盡的成果。
如此,他自然,事事都聽命於她,不敢有絲毫的辯駁。
也正因此,才有了姬太后選我入宮,間接地,讓我兩年苦守仿若冷宮一樣的境地。
縱然,她,待我還是好的,一應供給,並無不周,但,宮人勢利,她又豈能護全呢?
思緒紛紛時,耳邊,順公公的話緩緩響起,帶著別樣的意味,伴隨著惠妃如箭的眸光一併向我籠來:
“萬歲爺正等著墨瞳姑娘呢,還請姑娘進殿。”
這一語,看似輕巧,實則沉重。
順公公,我自忖對他敬重有加,為何,他卻非要在惠妃面前這麼說呢?
我只能低眉斂眸,向惠妃恭敬地福一福身。
她的印象裡,該還是我昔日那張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