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東、關中和京畿中原等地的官府能夠動的糧食已經被調運一空,只有緊急從淮南之地調運,就連西軍的軍糧都撥過來了一部分,只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場災難誰都想不到,在莊稼揚花之時最需要水的時候,河北老天偏偏兩個月之內再沒有下一滴雨,田地裡的天苗眼看就要有收成了,本來收成的就不多,河北一帶又迎來一場蝗災,到最後一粒糧食都沒有收到。
秋末冬初青黃接不上這是要命的災害,再加上河北原本大部分地屬北漢,久經戰亂,農戶家裡底子薄,家家戶戶都沒有存糧,所以災害來的猛烈而迅,打了大宋一個措手不及。
其實解決這事說來也簡單,只要朝廷能夠拿得出錢,用錢賣糧,非受災區的大豪商、大糧紳自會主動將糧食運到災區和官府進行交割。但問題是朝廷如今也沒錢了。而即使是朝廷和天子也不能用武力強行逼迫這些大戶和豪商無償貢獻自己的糧食。這畢竟已經是一個擁有一定法度觀念的國家。
三司使羅公明這些天不知道愁白了多少頭髮,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沒有辦法。只有趙匡胤知道葉塵安排人將會從聖堂和南唐手中搶到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情,心急如焚的等著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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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時慘淡地日頭從遙遠地蒼山那邊透了過來,天氣已經十分寒冷,四野裡地民宅一片白淨,那是雪。
雲層漸漸地厚了;將慘淡地日頭直接吞噬進了陰暗之中;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卷著地面地積雪在空中飛舞著;又有雪自天上降落;來自不同地方、不同顏色地雪花憑藉著風地力量糾纏在了一起;在壓抑地空氣中歪曲地扭動頭;展現著不同層次地白與寒冷。
風雪再起;趕路地人們苦不堪言;紛紛尋找著就近地村舍或是客棧歇息;今年地宋國沒有發洪水;只有河北一帶旱災,但入冬以來,黃河以北卻已經落了好幾次雪,雖說瑞雪兆豐年,但那也是明年的事情,對於河北災民來說,卻是不知道這個冬天要凍死多少人。
今天這場雪不是黃河以北,而是黃河南面中原大地乃至江淮地區,雪落地倒是不小;不過在相對富庶江淮地區,百姓們至少都有棲身之處;除了大街上極少數的乞丐之外,凍死地可能性是很小的。
不過一直以來,江淮地區也是大宋貪官最多的地方,直到華夏衛府監察司成立之後,這幾個月以來,揪出了五個縣官、三個知府,一個河運提司,在監察司收集的證據確鑿面前,將這九個大貪官都先後送進了大理寺的大牢,其中那正四品的河運提司家中查抄出十多萬兩銀子,其它金條財寶無數,因為朝廷始終缺錢,這件事情本身性質極為嚴重,讓得知這一事的大宋天子趙匡胤直接爆怒,朝會之上當場下旨將河運提司凌遲處死。成為大宋建國以來對士大夫處罰最重的一案,可謂是震驚天下。
自此之後,江淮地區貪腐受賄之風才漸漸被壓下去,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些官員就不想貪腐了,而是因為害怕華夏衛府監察司密探來查,所以才被迫不得不收手。
同樣的,自江淮九大貪官被查辦之後,這些地方官員談起華夏衛府來,個個忌憚到了極致,特別是一說起監察司,更是猶如談虎色變。
甚至兩個多月前葉塵死訊傳開以後,有些官員認為華夏衛府沒有了葉塵,權力和勢力必定會一落千丈,甚至四分五裂,監察司也定會沒有了以往的肆無忌憚。以致於不少官員在這些天沒少大宴慶祝,大有自己頭頂上地那雙眼睛或者陰雲終於消失的感覺,然後他們就開始蠢蠢欲動,心中的貪念再生。
然而,葉塵死後沒過多久,因為有人故意將葉塵生死的訊息透露到韓可兒耳中,妄圖讓其情緒激動,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此事激怒了李君浩、白滄海、許方義和鬼醫等人,監察司短短半個月內,又將數名地方知州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