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只是他們不知道初雪要殺我的原由罷了。

去年的除夕，我偷偷跑到御花園，結果遇上了替福全追念我的胤禩。今年，乾清宮又擺了家宴，我又該去哪裡呢？若是再去御花園會不會又遇到他？

沒有同他告別便離開了八貝勒府，他該是恨我吧。難道我真要避他一世？我總是這樣，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逃避的結果真的是躲過了嗎？

胡思亂想了一個下午，很快天就黑了。外面盡是燈籠的微光，整個乾清宮，或說是整個紫禁城都洋溢著過年的熱烈氣氛，只是這氣氛好像唯獨不屬於我，不然我怎麼會開心不起來呢？

若涵取了披風披在我身上，抱怨道，“小姐坐在風口上也不知道讓我取披風，要是著涼，萬歲爺又要怪罪我不懂得伺候小姐了。”

“如言呢？”

“說是除夕到了，要給惠妃娘娘請安，剛離開一會兒。　小姐有事要吩咐？”

除夕到了，也好久沒給胤禛看我的字帖的。想讓如言給胤禛送字帖，順便也讓他倆聚聚。

上次初雪的事情，過後我才奇怪為什麼是如言和胤禎出現救了我。便單獨詢問她；從如言的口裡得知她見我走後如雲和若涵都很擔心我，又不願意違背答應初雪讓我去見她的諾言，便獨自出來找我，打算偷偷的跟著。剛好遇到胤禎，兩人聊了一陣，就聽到這邊傳來奔跑的聲音，她怕出事就和胤禎一道過來了。

結果胤禎救了我，她也受了驚嚇。從她口裡我更知道為什麼她對我有很大的隔閡，因為初雪對她說我是個很挑剔的人，待人不善，囑咐她到乾清宮要凡事小心，多防著我。

知道這些後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有點心寒。

“小姐。。。”若涵帶著哀怨瞧著我。

出神的我只好先放下神遊，抬頭給她一個微笑，“怎麼啦？”

若涵嘟嘟小嘴，“看吧，連笑都能跟哭一樣了，我真不明白雪嬤嬤怎麼將小姐嚇得整日呆呆的，話也不愛講了，連笑好像都快消失了。　小姐，想想你背上的刀傷，聽小桃說那可真快要了你的命啊。那時候都不見小姐整天愁眉苦臉的，倒是現在，跟換了個人兒似的。”

講到初雪，心裡的傷疤仿若被人輕輕的撕開，隱隱傳來絲絲痛楚。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如果哪天你也殺我，我也會這樣的。”轉頭望著微弱燭光下的雪，暗紅暗紅的，有些刺眼，連眼睛都變得模糊了。

許久也沒有聽到若涵的聲音，突然她跪在地上，‘咚’的一聲，驚得我轉過頭去，“你這是做什麼？”

伸手扶她起來，她卻堅持跪著。無端舉起右手，口中念道，“我悅音，現名若涵，在除夕夜對天發誓，若有一日背叛小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是一句簡單的誓言而已，為什麼我會覺得鼻子酸酸的呢？臉頰什麼時候溼潤了？就連說話也變得哽咽，“起來吧，我又沒懷疑你什麼，你何苦這樣？”

“小姐你信若涵嗎？”她哀憐的盯著我，希望能從我這裡得到肯定。

我哪裡又不信呢？就算是欺騙好了，總比不信任的活在世上的好。若是有人真對我圖謀不軌，防能防得了嗎？“我信，你起來吧。”

聽我如此說她才從地上起來，“小姐，我明白你為什麼因為雪嬤嬤要殺你而難過了。”

小丫頭也不過十七八歲，我還什麼都沒講她倒是說明白了。一時好笑，又覺著好奇，便問，“怎麼就明白了？不是剛還不明白嗎？”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端過來坐到我旁邊，一直站著也怪累的。”

若涵欣喜的快步走過去，將凳子放在我的面前坐了下來，“謝小姐，小姐以前沒架子，就算現在做了乾清宮的主子還是沒架子。”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成了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