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怎麼樣,小思科①『注:思科,美國系統公司。成立於一九八四年。埃蒂這樣稱呼傑克是臨時的暱稱。』?”埃蒂問傑克,“就數你的靈感最強烈了。你能用感覺找到我們想要的門嗎?”
“如果我能知道怎麼感覺倒好了。”傑克答,“可我真不知道。”
於是,聽了這話,三人都扭頭望著羅蘭。不,其實是四個,因為甚至連被眾神詛咒了的貉獺也在盯著他看。在眾目睽睽的尷尬之時,若是埃蒂就會說笑話調侃一下,而羅蘭此刻也在絞盡腦汁,想琢磨出一兩句來。多少雙眼睛能搞砸一隻餅,或許就這麼說?不行,那句話是從蘇珊娜那裡聽來的,關於廚子和燉湯的俏皮話。最後,他只能言簡意賅,“我們會想出辦法的,就像獵人們失去獵物遺臭的時候,看看我們能找到什麼吧。”
“說不定能找到另一把輪椅讓我坐坐。”蘇珊娜興致勃勃地接了話茬,“這下流的白小子的手摸來摸去,都要摸走我的貞操了。”
埃蒂故作誠摯地斜睨著她,說:“親愛的,要是真的貞潔,那就不會像這樣咧開縫兒了。”
2
真正掌握了主動權並帶領他們前進的,其實是奧伊,不過那是他們回到廚房之後的事情。他們幾個盲目地東翻西找,傑克甚至顯得心神不寧,直到奧伊開始吠叫他的名字:“阿克!阿克—阿克!”
他們都湊到了貉獺旁邊,一扇門用制門器頂住了,敞開著,門上標著“C層”。奧伊獨自沿著走廊小跑幾步,又轉身望著他們幾個,眼光炯炯有神。當它發現他們並沒有跟上時,便吠叫出它的失望。
“你怎麼看?”羅蘭問,“我們該跟著他嗎?”
“是的。”傑克答。
“他跟住了什麼氣味?”埃蒂問,“你知道嗎?”
“也許是從道根來的什麼東西吧,”傑克說,“真正的道根,在外伊河那邊的那個。奧伊和我在那裡偷聽了本·斯萊特曼的父親和……你知道,和機器人的對話。”
“傑克?”埃蒂問,“你沒事兒吧,孩子?”
“沒事兒。”傑克說,他記起了本的父親是如何淒厲尖叫的,但他知道這種回憶於事無補。信使機器人安迪,顯然是聽膩了斯萊特曼的滿腹牢騷,便推了他一下、或是用什麼東西戳進了他的手肘——也許,戳中了神經——斯萊特曼便“像個貓頭鷹一樣大喊大叫”,羅蘭大概會如此形容吧(並至少帶有少許輕蔑)。小斯萊特曼和這些事無關,現在,當然了,正是這番恍然徹悟——曾是那麼活潑快樂的小男孩,現在卻如河岸淤泥般冰涼——讓埃爾默之子停頓不說了。你不得不死,是,可傑克希望死期降臨時他起碼能稍有尊嚴。畢竟,他已經接受了某些訓練,知道該怎麼做。下墳墓的聯想讓他不寒而慄。那是入土之時。靜靜安睡繼續安睡死死安睡之時。
安迪的氣味——冷冷的,但很油膩,因而很好辨認——遍佈外伊河另一邊的道根,因為在狼群的突襲遭受羅蘭和臨時湊成的反抗軍的迎面招呼之前,他和老斯萊特曼在那裡碰了好幾次頭。這次的氣味並非一模一樣,但很有意思。顯然就是奧伊盯了這麼久的氣味,而且還要繼續跟蹤。
“等一下,等一下,”埃蒂說,“我看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了。”
他放下蘇珊娜,穿過廚房,回來時推著一個不鏽鋼桌子,可能本來是用於傳送新洗好的成堆的盤子,或是別的大器皿的。
“乖乖起來啦,別太瘋了。”埃蒂說著,將蘇珊娜舉起來,放在桌子上。
她坐在上面非常舒服,手抓著桌邊,但看起來卻頗有幾分懷疑。“可要是我們得上下樓梯呢?那怎麼辦,甜心?”
“等到了那裡,你的甜心就會過河拆橋。”埃蒂說著,把帶滾輪的桌子推向大廳。“走,奧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