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看什麼哪,他說。
外面呼呼地吹著大風,風颳在人臉上生疼,天氣預報說這兩天還要降溫,他們走在去停車場的路上,秦桑卻忽然來了興致。
去逛逛吧?他說。
……去哪兒逛啊秦總?
兵馬俑啊。
於是就開車去兵馬俑,秦桑開的這車不是他原來那輛——這是當然的,秦桑是打飛的過來的,他肯定是不能帶著車子一起打飛的。
不過這個車的檔次也不低,秦桑跟他說,這是一個朋友的車,先借他使幾天。
何諾點頭表示明白。
這個他懂啊,書本上都說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就秦桑這樣的,還不得親戚朋友滿天下啊?
兵馬俑的展區裡只有寥寥的幾個人——這是可想而知的,大晚上冒著刺骨的寒風跑這兒來看泥塑,這事兒沒幾個人樂意幹。
不過身臨其境地看著兵馬俑,這種感覺卻和看圖片大不相同。
圖片裡只能看到一個挨著一個的小人,看不出大小,也感覺不出氣勢,可是當人跟兵馬俑面對面地站在一起,卻會發現原來俑人比真人還要高上一些。
身著盔甲的俑人一眼望去數之不盡,他們一排排地站在那裡,一個個高大威猛,表情亦可稱得上肅殺,凜冽的大風還刷刷地刮在展廳頂上,那種感覺,似乎真的能夠把人帶回那已經凝固了的歷史中去。
何諾跟著秦桑過來的時候,心裡著實有點不太情願,可是等要走的時候,卻又有些捨不得了。
一離開展區,就又暴露在呼呼作響的寒風裡,何諾把衣領往外翻了翻,他覺得有點餓了,寒冷總是容易讓人感覺到飢餓,秦桑也跟他說:
“有點餓了,吃點東西去。”
可是周圍並沒有什麼像樣的餐廳,小吃店倒是有幾家,麵條餛飩烤串夾餅,尤其是賣烤串的那家,生意還滿紅火。
何諾稀裡糊塗地就被秦桑給帶進了那家烤串店。
秦桑讓老闆娘見樣來上十串,烤串很快就上來了,何諾一手拿著板筋、一手拿著雞心在吃著的時候,眼睛忍不住就瞄向對面同樣也在大口吃著烤串的秦某人了。
秦某人很快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正好他右手拿著的雞心也空了,秦桑就拿了串腰子往何諾手裡塞:“你得多吃點這個,腰子補腎,上回你不是還說你腎虧呢嗎!”
秦某人臉上滿是戲謔,何諾有些不忿地咬了口被硬塞進手裡的腰子吃。
姓秦的看著他就笑,還是笑出聲來的那種。
何諾就莫名其妙啊,什麼事兒那麼好笑啊?
能不能讓人明白明白啊?
不過從這位秦某人拉著他往這家烤串店走的時候,他就開始讓人不明白了。
秦桑這種人,竟然也會擠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店裡吃烤串?
這也太顛覆了吧?
不過仔細地琢磨一下,好像又不值得大驚小怪,他認識秦桑也有段時間了,這個人一向是想幹啥就幹啥,世俗的規矩什麼的,在他這裡好像就不算個事兒。
近百串的烤串倆人解決了一大半,吃到最後就覺得嘴裡有點幹了,就要了兩瓶飲料,何諾要的是可口可樂,只是這家店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這種天竟然還把飲料放冰箱裡冰鎮。
何諾喝得直咧嘴。
就感覺把剛才吃上來的那股熱乎氣又給壓下去了。
從烤串店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挺晚的了,何諾坐在車子裡,眼皮直往下掉,也許是因為吃飽了,然後睡意自然就上來了。
秦桑也打了個哈欠,他好像也有點困了。
不過他沒何諾這麼好命,何諾可以坐在副駕駛上打盹,他可還得開車回酒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