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今天我帶丫頭過來,就是為了當面告訴你,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對面端著酒杯的那隻手,微微一頓,將酒杯放下,抬眸望來。
“方町。”
方町卻將他打斷:“你先聽我說完。”
停頓幾秒,聲音再度響起:“我喜歡那丫頭,從很久以前就喜歡,雖然你知道的比我早,但我喜歡的程度,比你想象的要深。”
紅色的液體再度湧入杯中,翻滾著,激盪著。
方町喝了一口,喘了口氣,又說:“小時候,我爸突然發家,我以為仗著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你沒錢,但你和丫頭郎情妾意。後來,我爸栽了,我沒錢了,要重頭開始,你卻名利雙收,丫頭心裡想的還是你。呵,我什麼都輸給你……”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道:“可是隻有她,我不想輸。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儘快了斷。”
鍾銘不語,定定的望過去,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宇,顯露了一絲情緒。
“從小到大,我從沒求過你……鍾銘,你有太多要守護的人和事,你媽,你爸,你大哥,還有鍾氏。和你在一起,丫頭註定要為你犧牲,註定要和這些人一起排序,註定要被旁人品頭論足。可我不同,我只有一個癱瘓的老爸。他沒有野心,也沒有能力去爭,他老了,這個病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就當是我求你,把丫頭讓給我吧。”
自這句話後,靜謐的氣氛持續了很久。
彼端那雙黑眸,直勾勾的望來。
須臾間,但見薄唇動了動:“對不起,方町。”
停頓一秒,和緩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你說得對,我確實擁有很多。可是如果註定要我放棄一切,用來交換一個人。我只要她一個。”
方町一怔,驀然笑了,口吻卻很認真:“就算要放棄你我之間的友誼?”
一陣靜默。
再開口時,聲音篤定:“是。”
“即使要放棄你我的友誼。”
話音落地,包廂的門應聲而開。
就見一服務生走了進來,對兩人說:“有位姓隋的小姐讓我告訴二位,她先回去了。”
——
回學校的路上,計程車的車窗搖下了半扇。
隋心靠著風口,像是要藉由涼風,將心裡的麻亂一併吹走。直到一個噴嚏打出來,她才將車窗搖起來。
拖著步子回到宿舍時,方町發來一條簡訊,問她怎麼先走了。
隋心沒有回,徑自刪掉。
宿舍裡,於斯容正哼著歌在鏡子前試衣服。
隋心進了屋,一頭栽倒在床上,這才感覺到有點頭暈。
於斯容走出來坐到床邊,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了,不舒服?”
隋心道:“吹了會兒風,估計要感冒,一會兒睡前喝點板藍根就行了。”
於斯容點了點頭,隨即將一張字條塞了過來,是一串電話號碼。
“這是美嘉負責人的電話,可能這兩天就要聯絡你,說想見見你,和你聊聊設計圖投入市場的事。”
隋心一怔,一下子坐起身:“這麼快?”
“這還快?你以為人家把你的設計買回去,是為了放個三四年才拿出來?只要設計沒大問題,再選出最適合的寶石,分分鐘就會投入生產。真正花時間的是後期的包裝,宣傳,寶石和底託的打磨。”
話音落地,見隋心還在愣神,於斯容笑著推了她一把:“傻丫頭,醒醒吧,你就要出頭啦!”
——
翌日清晨,天色灰濛濛的,比前幾天的溫度又低了幾分。
隋心精神不濟,很晚才走進教室。
教室裡人聲鼎沸,話題似乎還圍繞著這兩天的緋聞貼和黑馬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