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宋斐也不願再去她那裡尋晦氣。若是說她懷胎不穩是祁妃一手“鑄成”,可誰叫她整日裡不安安分分在宜蘭閣養胎,非要今日去這個嬪妃那,明日去那個貴人處。宋斐從對她的情迷意亂中清醒,簡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如此一個庸俗蠢物有興趣。
自然,這一切的幕後贏家就是易弦。她再次奪得獨寵,成了後宮第一人。
“阿弦,今日朕就……”宋斐在易弦處一同用過晚膳,拉著她的手道。其中意味顯而易見。
易弦暗自作嘔,面上卻還要裝模作樣,“臣妾這裡,不大方便。”
原來自那日宋斐主動來長安宮,易弦也不想太過惹惱了這位天子給自己找麻煩,只是做出一副吃醋的樣子來。宋斐很吃這套,就算是易弦不讓他留宿,他也當是易弦跟自己撒嬌的小手段,並不著惱。
“好了,總該叫你心甘情願才是。”宋斐溫柔一笑,點點易弦的鼻尖。
等到宋斐離開,易弦才敢鬆一口氣。素蘭給易弦奉上一盞茶,聽易弦對她說道,“明日我們去看看祁妃娘娘。”
“娘娘,這是為何!”素蘭疑惑道,”難道娘娘是要尋那位出出氣?”
“有什麼好出氣的。是想去關心一二。”易弦道。
素蘭一下子急了,“祁妃娘娘汙衊娘娘,差點害得娘娘……為何還要關心她!奴婢恨不得她今生今世就待在那兒,省得和娘娘過不去。”
“傻丫頭,我就告訴你吧。此次錦答應之事,絕非祁妃娘娘的手筆,幕後另有他人。”易弦平靜地說道,“你最好先去打聽打聽,祁妃娘娘在那西雨宮過得如何,我們也好早作準備。”
“娘娘怎麼知道?”素蘭訝異道。不過,易弦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素蘭即便滿心疑惑,也不好再問。她聽令下去,安排諸多事宜不遲。
“祁妃娘娘,要是這回你還不被我打動,那我就只能直接放棄這次任務,你說是不是啊,夕瞳?”易弦道。
“應該不會。”顏沁的聲音傳來,“畢竟還有我相助。”
最後是夕瞳的聲音,她難得帶了一絲絲的喜悅,爽快道,“我看你做得很好。”
易弦終於由衷地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燒終於退了……
晚上還有三更
☆、鳳舞鸞歌(七)
西雨宮,單單是這名字聽起來,就分外的寥落。
祁妃在這西雨宮待了數日,如同從雲端跌到了地上。即使封位還沒有變,宮裡的哪個不知道她是謀害錦答應的子嗣而被貶到了此處。囚禁冷宮裡,雪中送炭的人從來沒有,倒是有不少急急忙忙趕來落井下石的人。就連地位卑下的宮人們,也敢對她不敬怠慢。畢竟這後宮裡進了如此地方,一輩子便也就如此了。
祁妃很明白,之所以自己沒有被奪取封號,降了位份,只是看在了三皇子的面子上。可笑可嘆她以前盼著宋斐來萃玉宮盼不到,總覺得萃玉宮裡冷清,現如今才算是真真正正嚐到了什麼叫做冷清。
思及李妃,那也真真是好手段,祁妃沒有想到她能抓住這樣一個機會,給自己猝不及防的一擊。況且又沾上了汙衊易弦的惡名,宋斐肯定會對自己失望透頂。想著這些令人心魂蒼涼的事情,祁妃呆呆地坐在一張陳舊的桌子邊,雙眼無神地看著桌上那壺冷透的茶。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所希望的,從來都沒有成真過。往後,大概更不可能了。粗茶淡飯尚在其次,祁妃真真難熬的,是心裡透上來的絕望。宋斐根本不信她,在宋斐眼裡,她祁曼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後宮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緊要關頭,所謂的信任交心,這些從來不會發生在宋斐和她身上。
可是,為何,她心裡漸漸漫上了一絲絲的恨意,縈繞不絕。是恨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