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左相大人一邊點頭一邊離去,步子踉踉蹌蹌,三步一歪。
二品大人瞭然:“這左相大人怕是又醉了。”
眾大人搖頭嘆氣,誒!左相大人就沒怎麼醒過,可惜了那一身治國安邦的才能。
這會兒,瑤華宮的主子昏睡了一夜,剛醒,就鬧上了。
蘇莊妃臉色白得像紙,坐在榻上,將手頭能丟的東西全數砸出,她撕扯著嗓子大喊:“不,不是她!”紙白的臉,滿眼的血絲,面目猙獰,她歇斯底里,“不是皇后!”
“娘娘。”
“娘娘小心身子!”
床榻兩邊跪滿了女官宮女,各個面露慌張,戰戰兢兢的,生怕再有個閃失。
蘇莊妃置若罔聞,狠狠砸出枕頭:“是她,是聞柒!”她喊得聲嘶力竭,滿臉的憤恨,她怎麼能甘心,分明天衣無縫,卻讓聞柒反將一軍。
掌事女官小心翼翼地上前:“娘娘,太醫吩咐,您的身子還虛弱,不可大動。”
蘇莊妃胡亂地揮手,完全失了理智:“滾,都滾出去!”
“都退下。”
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蘇莊妃出奇地安靜了,睜著眼,淚光楚楚地看著男子,她哽咽著:“推我下水的不是皇后,是聞柒。”滿眼的不甘與怨憤,“是她親手將我推進了蓮池。”
男子上前,將她抱在懷裡,拍著蘇莊妃的肩,嗓音冷沉:“這個仇,早晚要報。”
這次,蘇莊妃血本無歸了,姬皇后亦是一敗塗地。
未央宮中,姬皇后滿臉的憔悴,眼瞼下全是青黛:“父親,不是我。”整整一夜,她被關在大理司審查,然,她半點記憶也沒有,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像做了一場夢,夢醒,大錯已鑄成。
姬老國公沉吟了須臾:“既不是你,皇后為何會親口承認?”
姬皇后怔愣了一下,眸子依舊慌張:“是聞柒,我親眼是她將蘇莊妃推下蓮池的,她會、會”皇后白了臉色,緩緩呢喃,“會蠱惑人心。”
姬老國公輕喝:“荒唐!”
是啊,荒唐。她與蘇莊妃步步謹慎,非但沒有將聞柒拉下水,還落得自身不保。
姬皇后苦笑:“父親大人,除此之外女兒無從解釋。”怎麼解釋,除了看了聞柒一眼,她什麼都來不及做就進了大理司的侯審堂,便是那所謂的招供,她都不知所云。
“這事先這樣壓下,皇上沒有痛下狠手,想必對我們姬家還有三分忌憚,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著,莫要招惹聞氏。”姬老國公眸光灼亮,精明銳利,“總歸我們還有最後一張王牌,你切記要留到最後”
姬皇后這才平心靜氣:“女兒明白,讓父親大人操心了,父親,女兒還有一事不明。”微微思忖,姬皇后仍是困頓,“即便女兒不能監國,大燕皇室有那麼多位王爺,便是輔佐一位傀儡也勝過聞柒當政,為何皇上選了聞柒。”
姬老國公鷹眸冷冷一沉:“恐怕連皇上也做不了主。”
嗯,確實如此呢,且說說昨夜酉時,姬皇后剛宣去大理司,蘇莊妃宮裡也是一團亂之時,聞柒可沒閒著。
“你來做什麼?”
炎帝大概每每見了聞柒就膽戰心驚吧,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這會兒死人般。
聞柒懶懶地邁著步子:“今個兒本宮心情好,給噬心蠱賞了些吃食,特地來看看你死了沒。”想了想,微微一笑,靠著床榻睥睨形如枯槁的帝君,“哦,順道來向皇上借樣東西。”
炎帝氣息薄弱,卻重重冷哼:“這大燕都在你掌控,你還缺什麼?”
聞柒眨眨眸子,說得心平氣和:“缺皇上僅剩的那個東西。”
炎帝驚慌失措。
聞柒只道:“傳國玉璽。”唇角,牽起一抹娟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