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已是三番探查,竟還未知虛實,探兵不由頭冒冷汗。
蕭亦莫並未下馬,臨城門而駐,只問:“如何?”
“流民已降,未見北軍。”按理說,該是北軍先發制人才對,如此一來,實在詭異。
蕭亦莫微微皺起了眉頭,又問:“城下三軍是何人?”
此時,北城裡外,三軍嚴守。
探兵回道:“是南詔的盟裡將軍。”
一語剛落,蕭敬大驚,失色:“怎麼會是南詔的人馬,那北軍呢?闌帝的人在哪?”城裡城上,竟全是一方軍馬,原本兵臨城下的敵軍不翼而飛,蕭敬如何還能鎮定,滿臉慌張,“北軍分明揮兵而來,如何退出了北城?五十萬北軍呢?”
不攻,反退,北帝意欲何為?
久久沉吟,蕭亦莫忽然開口:“在十里坡下,掩人耳目。”微頓了片刻,他抬眼,望城牆軍馬,“這是座空城。”
以退為攻,十里圍城,這北城,能進,卻不能出……
蕭敬臉色驟然大變:“不好,中計了!”
請君入甕,關門打狗,好一齣空城計!蕭亦莫冷笑,一聲令下:“傳本宮令,退城十里,兵分左右。”
一令剛下,三軍陣腳全亂,還未退城,後方便來報:“來……來不及了,是北帝,是北帝來了。”
城外十里,赫然揚起了北滄的戰旗,圍城而守,伺機而動。
風沙滾滾,狼煙欲起,然,五十萬大軍之後,一頂奢華的營帳分外惹眼。哦,北帝喜淨,甚是厭惡這北城風沙。
程大從外頭來,被風沙迷了眼,撣了撣一身的塵土才敢靠近營帳:“爺,蕭太子已入北城,西啟進了我軍的包圍圈。”
秦宓擺弄著手裡的玉棋陣型,未抬眸,輕啟唇,扔了三個字:“他真蠢。”
咱爺這是語言攻擊?
程大幹笑,連忙應和:“不比咱爺英明神武。”程大虛心請教,“那爺看現下該如何?”
英明神武的爺繼續擺弄著玉棋,清幽幽地吐出一句:“放火圍城。”
十里圍城,北城水洩不通,西啟大軍無路可退,若這一把火下去……程大咋舌:“趕盡殺絕?”
秦宓未言,微微揚了揚唇角,眸中淺淺愉悅。
程大汗顏,抹了一把冷汗,小心掂量了一番:“那小主子那?”
誠然,爺晚了兩個時辰攻城。也誠然,比起讓爺籌謀劃策了兩個時辰整一出空城計,蕭太子一定更喜歡爺真槍實幹地先發制人。
明面上仁至義盡,背地裡陰謀詭計,程大想:爺這算不算……陽奉陰違?
秦宓不屑一顧:“爺只答應了兩個時辰內不攻城,沒答應過什麼都不做,爺誘他入城,他便來送死。”秦宓再次很認真地強調,“是他蠢。”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爺真的好任性啊!程大點頭搗蒜,一臉違心的狗腿:“是是是,爺說的是,是敵人太蠢。”想了想,義正言辭地又補充一句,“不是咱爺奸詐,絕對不是。”
程大,你敢發誓不是嗎?
秦宓冷冷瞥了一眼,言簡意賅:“滾出去。”
自古,忠言總是逆耳的。這點,程大懂,他立刻領命:“屬下這就滾。”一撩袍子,正要滾——
“慢著。”秦宓已放下了手中玉棋,抬起的眸,掠盡風華,神采奕奕。
貌似,爺心情不錯。
程大也有點心飛揚了:“爺吩咐。”
“去把爺那件金玉鑲繡的袍子取來,爺要沐浴。”唇角微微揚起,眸底一抹忽然溢位柔光,溫柔了絕美的容顏,甚是好看奪目。
金玉鑲繡的那件袍子,聞柒說過好看來著,然後,爺便一直帶著。為悅己者容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