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這張臭臉要擺到什麼時候。”
女孩更使勁地瞪他,哼了一聲後臉色更不豫。
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她掃了一眼少年發白乾裂的嘴唇,傾身前去端起櫃子上的水杯,放到他嘴邊。
卡卡西低頭,喝了一小口。
“我在想象有朝一日抱著你的屍體痛哭的模樣。”
不知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千雲這樣說道。
卡卡西一愣,而後神情淡然。
“嘛,就算真的有這一天也不足為奇。”
千雲想到昨晚突然過來,對著滿身繃帶的少年嘆氣的三代火影。
“好好照顧他吧,千雲。”
半百的老人臨走時對她說。
卡卡西並不知道這些。
女孩輕輕嘆氣。
“太亂來了。”
少年不以為然。
“為了任務有所犧牲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這是忍者世界的規則。”
“被個人感情牽絆而破壞規則的人……”
停了停,他閉上眼睛,將腦海裡忽然浮上的高大身影驅散,睜開眼睛繼續說道:
“人們通常稱之為……廢物。”
千雲心裡剎那間咯噔一下。
那一瞬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只是不知道卡卡西有沒有和她想到同一個人。
“為了完成任務,無論是自己的性命,還是同伴的性命,都是可以犧牲的,是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窗臺上響起。
病房裡的兩人一怔,抬頭望過去。
是不知何時坐在那裡的鞍馬川雲。
他抬起手向千雲笑了笑:
“喲,一夜未歸的少女。”
但剛才那句話卻明顯是對卡卡西說的。
少年眼神閃了閃,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
“是。”
聽到這個回答,鞍馬川雲眯起眼睛笑開了。
他轉過頭看著病床上臉色青白的少年,語調竟是輕鬆歡快的。
“真是好覺悟呢,卡卡西。你以後一定是個出色的忍者。”
然後眸色一沉,彷彿消散了笑意,接下來的話一字一頓。
“但永遠比不上你父親。”
卡卡西和千雲均是一時怔仲。
“爸爸……”
女孩有些恍惚地輕聲叫道。
這是旗木朔茂逝世後,她第一次聽見自家父親主動提及他。
窗臺上一陣白煙,已然沒有鞍馬川雲的身影。
千雲轉頭看向卡卡西,只見他漠然地閉起眼睛,似要入睡。
☆、入侵者
帶土和琳升上中忍那天,卡卡西勉強得到了出院的批准。
綱手氣勢洶洶地瞪了他好幾眼,才不情不願地在出院書上籤下名字。
“好好休養,這個月都別接任務了。”
她口氣不善地說。啪的一聲合上查房記錄的資料夾。
“……是。”
卡卡西拉好衣襟,將滿身的繃帶掩藏在下,有氣無力地應道。
他終究是待不慣醫院的人,每日盯著白茫茫的天花板,讓他瘋狂地想念練習場。
活動了一下雙手,已經很久沒結印了,但願不會生疏得厲害。
臥病在床的這一個月裡,他倒是琢磨出了新術的奧妙,能早點實踐就好了。
又是啪的一聲。
少年摸摸吃痛的腦袋,莫名其妙地看向跟前的罪魁禍首。
“幹嘛,綱手大人。”
綱手收回行兇的道具,橫眉豎目。
“禁止使用高階忍術。”
卡卡西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