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心裡一時閃過無數的念頭。正好成了落湯雞一般的張博興一瘸一拐地走回來,聽著金寶說完事情,長安一個眼刀飄過,張博興忙擺手道;“不是我。你知道你爹,他一向做事幹脆利落,定是他怕你知道他要來,又生了要躲的心,所以乾脆綁走了老太太和表弟妹。”
張博興一臉沉重表示無辜,心裡卻暗自嘆道:嗚呼哀哉,若是往後教長安知道,這主意是他親自想他爹提出來的,不知道這夫妻倆,會如何待他?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換地圖。卡文有些厲害,求各位姑娘給點雞血!!!
☆、38魚蒙晉江獨發獨(21:56)
張博興好歹在官場混了好些年;可是以他多年養成的看人的毒辣眼光,他卻琢磨不透他這個長安表弟。
自從確認了秋娘和老太太是被他老爹派人帶走了之後,長安竟不是第一時間衝出去尋老婆,而是悠哉地在安平又待了幾天,每日裡都在屋子裡收拾東西;左擦擦;右洗洗;閒來還曬曬書;最是悠閒時;那小眼神偶爾還瞄張博興兩眼;直看得張博興驚肉跳,懷疑他下一秒便要衝上來把他掄到地上。
那一日范家的事兒,村裡許多人都目睹了的;杜老漢也來尋長安問過幾句話,張博興在一旁瞅著杜老漢和長安說話時,長安的乖巧模樣,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這安平村人人都說長安是個溫順寡言的人,怎麼就在他面前這般橫呢?好歹他也是個巡撫呀,竟然讓範長安指使著再這又擦桌子又掃地的……溫順?溫順個屁!
到了幾日之後,長安將家門一鎖,同張博興一人一匹馬,徹底開始了顛簸之路。張博興原本想著馬的腳程有限,在路上總得換馬,或者在客棧歇歇,誰知道一路上竟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般,每當他們要換馬時,就有人遞上良駒,連路上的乾糧都蘀他們準備好了。
張博興一路奔波,覺得自己命都要斷了半條,死活要求休息半日,長安被磨得沒法子,二人尋了個麵攤,正想吃一碗熱乎乎的麵條,便聽旁邊的路人在那嘀嘀咕咕道:“你可聽說了,前幾日右丞相範仲良被人襲擊了,似乎傷得很重。”
“我怎麼聽說,右丞相已經死了”另外一個又道。
長安和張博興對視一眼,忙起了身,那面也不要了,直接又跨上了馬。
長安這一路頭不點地。半個月後總算奔到了京城,二人均是滿面塵灰。
當長安憑著記憶站在右丞相府跟前時,他終於定住了腳,久久地仰頭望著右丞相府前的匾額,有些犯暈。
張博興吐了口唾沫,只覺得嘴裡全是碎石子,心裡對著長安的背影默默罵了一句娘,可想著他離開京城也有十餘年,不由地又心生同情。
緊閉的大門,呼啦一下便開了,從門口漸漸走出幾個僕從來,散到了兩旁,一個青衣似管家模樣的人推著一把輪椅走出來。輪椅上的人面板異樣的白皙,蘊著病容,可是他的樣貌卻是極好的,神清骨秀。想著便是張博興同他提起過的那個弟弟,範子鈺了。
長安望著他,心裡不由地便嘆了一聲,這般人才,可惜卻是個病秧子,範子鈺已然眸色微變,激動地喊了聲:“大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長安那日同秋娘說,他的相貌同他爹頗為相似,這說法本身已是十分保守。在張博興的眼裡,長安簡直就是範丞相的年輕版,二人的神色竟無二異。這從從未見過他的範子鈺能一眼認出他,管家僕人們眼裡也全是驚異的神色便能看出來。
長安心中想法百轉千折,終是全數壓了下來,直聲問範子鈺道:“他如何了?”
範子鈺一怔,方才知道長安口中的“他”便是自家的爹了。不由地便沉了臉,低聲道:“不太好。”
去年年底的時候,有兩件事轟動了朝野,一件就是建州的科舉舞弊案,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