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股奇怪的感受,就好像吃了一塊檸檬一樣,酸澀的讓人想要掉下眼淚來。
“我叫凱瑟琳···諾蘭。”傷橫累累的娃娃緩慢的抬起頭來,她很瘦弱,面板接近透明,白的如同什麼鬼魅故事。她的聲音沙啞,孩子乾淨的娃娃音因為尖叫嘶吼已經近乎失聲。
索菲亞有些害怕,害怕凱瑟琳抬頭之後,她只能看見兩隻被挖掉的眼睛,如同所有的恐怖故事一樣。
但這段記憶的最後,索菲亞看到了一雙乾淨的深色眼鏡,如此溫柔的看著她,連帶著耳邊眷戀的聲音:“我是你的妹妹···”
猩紅色的酒液劃入喉頭。索菲亞從那段記憶中回過神來。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開啟的那扇門,後來也再找不到那個地方。當時她生了一場大病,而父親也死在了那個時候。
等索菲亞一個人孤零零的病癒,就只把那段時光當做一場恐怖的夢境。
直到有人提醒她,她確實有一個妹妹。於是索菲亞又回想到父親葬禮的那一天,一個穿著黑色小禮服、臉色蒼白、卻有一臉倔強的小姑娘站在人群中,眼裡的溫柔已經不復存在。
——最終,索菲亞確認,自己確實曾有那麼一個妹妹,一個被虐待的、在小黑屋裡長大的妹妹。
母親藏下了一個很大的秘密。索菲亞曾經想要探尋過,但最終她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日子就了,曾經的追去慢慢淡去。過了好奇求知的年齡,索菲亞只能任由不甘心的絕望和卑微吞噬自己,從此做一個糊塗人,好好的面對生活。
再過三個小時。鏡子裡的這個女人就不是索菲亞·諾蘭了。她會被人稱為愛德華太太,或者日後如果愛德華先生早逝的話,還可能被她的母親再換一個男人嫁掉,自此變為不知道姓什麼的某某夫人,某某太太。
誰家的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索菲亞一口喝掉杯子裡剩餘的紅酒,被酒精嗆得險些留下眼淚來。
誰家的母親會對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父親剛去世的時候,莊園裡偶爾還會迎來一些姓諾蘭的叔叔伯伯,但日子就了,這些人就好像冬天花園裡枯萎的康乃馨一樣,凋零的落入泥土中。
這些‘諾蘭’們的名字隱晦的出現在報紙上1的各個角落裡,隱藏在荒唐的頭版頭條之下。
索菲亞沒有儲存過其中的任何一張報紙,但她記得絕大多數上報的諾蘭的名字。
這些名字在午夜夢醒的時候,索菲亞大多數情況下對不上他們的照片和名字,但那些用‘諾蘭’作為字尾的單詞,常常讓她遍體發寒。
這麼一想,她或許很快就能擺脫自己這個姓愛德華的丈夫,在她的丈夫失去利用價值以後。
索菲亞在鏡子前補了補粉,最後整理了一下自己戴著的頭紗。她開啟門,迎接自己沒有定性的未來。
婚禮的主場設定在了諾蘭莊園的綠地上。莊園的外圍已經停泊了很多不同種類的豪車。如果要例數維多利亞下臺前後的唯一區別的話,那應該是這次的宴會里沒有邀請任何一家媒體參加。
完美主義的維多利亞想來為此也咬牙切齒了一段時間。
凱瑟琳從一輛豪車上下來,展示了自己收到的邀請函,瀟灑的走進了婚禮的現場。
至於邀請函的來源···
或許是時候創造一句名言了——‘凱瑟琳想要的,凱瑟琳就能得到’。
感謝維多利亞突如其來的炸彈案件,這不經打亂了官方的計劃,也讓本來嚴絲合縫、一直排外的倫敦地下勢力露出了一條大大的縫隙,凱瑟琳見縫插針的,就在這裡安身立命了。
踩著三公分的高跟鞋,身上的禮服被襯托的更加完美。凱瑟琳借用了t家的衣帽間,挑選了最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