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下了。
週末我特地帶阿彪出來溜達溜達,半路上下起了雨,天氣和心情一樣糟糕透頂。
回到家,一見著淋了雨的我,平常會責備的他們卻異常沉默,似乎有所預感了。果然,不出幾天,來了一位客人,她自我介紹說是“為我而來的”心理醫生。
醫生跟爸媽客套了幾句之後,就我跟她到一所房間單獨聊。她很自然從容地跟我打招呼、問一些常識問題,說想了解了解我,一臉和藹可親的樣子。
我如實回答,她在自己掏出的小本子上寫了什麼。整個過程,很簡單,也很快結束。
而後,我跟安綺姐說起了這件事。她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問我最近的狀態。再瞞下去只會變得更加複雜,最後我忍不住將遇見那位女孩的事情說了出來。
對心上人的悸動的傾吐,第一選擇是戰友,其次是相去甚遠的表姐。面對在現實中時常碰面的爸媽,訴說衷情就變得極度困難,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這種壓力對著心儀的她,亦是如此。
綺姐聽我說起心理醫生,就說了心理醫生的素質問題,水平不高是因素之一。然後問中了要害:“你爸媽知道了沒?”
“沒。”
哲學家說,戀愛是一種精神病,可以讓我明明白白地感到幸福,那就甘願接受它在心中生根發芽,將整副靈魂吞噬無遺。不告訴父母,就將面臨心理醫生的剷除之虞;告訴父母,也意味著將這株幼苗敞在烈日之下暴曬,而且,會因此辭掉心理醫生麼?可能導致變本加厲。
“不要跟他們說起這件事。”
“熙遠啊……”表姐有什麼話要說,隔了一會,她才回話說:“有些事,看開點。”
不一會兒,她發來訊息:“下次聊,我有事。”
我也有事,它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滿天繁星——輾轉難眠。
作文課,盈在講臺上念自己獲獎的優秀作文,這篇作文被老師誇獎為“非常有哲理”,臺下的我,也領略到了盈深厚的成功哲學。
然而我再問起盈“下一個題材是什麼”時,盈不耐煩地轉過臉對我說:“回家別走那邊了,我走沒走了你還在那裡做什麼。”
“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走那邊’是吧,你眼睛是擺設嗎?沒看見每天都一個騎腳踏車的跟蹤狂尾隨我們嗎?”
跟蹤狂?完全沒有察覺,但是盈這麼一說,是有個人每天騎車在我後面、從旁邊經過。
“噢。”“噢。”這次的同步率簡直出乎意料——雖然讓我出乎意料是盈的專利。
“——還有。”原來並不是我想的那樣。盈撥了撥稍有凌亂的長劉海,叉著腰對我說:“今天放學跟不上我,以後不教你哲學。”
“別人跟我們同路,也不奇怪啊。”盈的壓迫結束之後,我終於說出自己的見解。而盈,就像沒有聽見一樣,我也不好再說一遍了。
今天放學我早早收拾東西,跟上盈。一段路之後,盈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又被我看見了。她在大路路口走著,是離我們家都相對較近的那條路。我飛奔過去。
“算你聰明。”回去以後,收到盈發的一條訊息。“挑個最喜歡的,一定要認真。”
“明天哦。”
“明天就要給我答覆。”
這些圖片都有一張二次元的頭像。選一個最喜歡的……這真的難到我了,因為卡片上的人全是男的,稍微娘一點的,但是圖片側邊欄的介紹卻說:性別男。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太令人困惑了。我不解之餘,還是選出了看得最順眼的一個,如果這次盈還不打算跟我講其中的緣由,就真的讓我灰心喪氣了。
當我告訴盈自己的選擇時,盈呵呵呵地笑著,問我:“你知道什麼叫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