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水說話一向總愛帶些誇張成分,可今天這一句在舒窈聽來竟是那麼的真實,當下她甚至在心底附和,如果她也從事這個職業,想來在眾多削尖腦袋的護士中也會有她一個。
長這麼大,這是頭一次看了病後在離開醫院時那樣依依不捨,安舒窈覺得自己這情形生平僅見,她一時理不清是什麼道理,只好在秋水的目送之下,一步三回頭的邁出醫院。
回到家後的安舒窈自然也是心不在焉的,就連安母親自做了滿桌子飯菜她也吃的不香。
“你今天從醫院回來後就發呆,醫生給你開錯藥了?”安母細心發現女兒的不對勁,打趣問道。
經過安母這麼一提,安父與老爺子也漸漸察覺了,紛紛停下筷子向舒窈看去,舒窈被他們探索的目光弄得不自在,卻也誠實說:“我只是覺得自己頭昏腦漲四肢無力而且還心跳加速。”
舒窈說的很困惑,安父聞言與老爺子面面相覷,只有安母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片刻後拿起筷子往舒窈碗裡夾了許多飯菜。
“你這症狀像是餓的,快多吃點兒。”
舒窈:“……”
暫且相信了安母的話,舒窈在安母鍥而不捨的夾菜之下毫無懸念的吃撐了,她扶著圓滾滾的肚子上樓睡覺,躺上了床腦子裡卻又蹦出那位顏醫生來
。
顏城……她在心底默默唸著這個名字,容顏傾城,當真是實至名歸,哪兒像自己。
安舒窈的名字說來也是大有出處的,安母當年生下這個女兒時便抱著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外加新華大詞典翻了三天三夜,最後落實舒窈二字。
舒窈糾兮,勞心悄兮。可見安母對這個女兒懷了多少期待,只是後來長成的舒窈雖然極具靈氣,但跟安母期望中令人神顛魄蕩的絕色美人總不屬於一個分類。
這一夜裡,安舒窈是難得的睡不踏實,認真算起來,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她睡覺已經兩年沒有做過夢了,但從醫院回來的這一晚卻甚是奇特,不僅做了夢,還是關於美男的夢。
夢中顏城醫生為她輸液時的專注一遍遍回放,就像看高畫質電影一般清晰,她在夢中心絃顫動,而後幽幽醒來,得出了一個結論。
自己頭昏腦漲四肢無力心跳加速並不是因為餓的,她只是喜歡上了顏醫生。
雖然她以前並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可如今真的遇見了某個人,竟真的一眼見到就喜歡了起來。
安舒窈心裡揣著這個秘密開始茶飯不思,終於在三天以後她找到下班後的廖秋水,將自己一番痴心倒了出來。
“我想我喜歡上那位顏醫生了,我想到醫院裡見見他,能再請他幫我輸一次液嗎?雖然我高燒已經退了。”
廖秋水聽到舒窈的一番話自然極其吃驚的,可吃驚過後她卻半喜半憂。喜的是兩年裡不願接觸陌生男人的舒窈終於再次動心了,憂的卻是這一次動心她實在太會挑人。
安舒窈不清楚狀況,可她在醫院裡倒有幾分耳聞,那位顏醫生瞧著溫爾有禮實則孤高驕傲,她怕好友再受一次打擊。
“你確定你是喜歡他的嗎?你曾經不是表明韓祺之後就再也不會主動喜歡上誰了嗎?”廖秋水到底不好直說,所幸先問個清楚。
見到秋水沒有跳起來支援她,安舒窈顯然有幾分不理解,奇怪地問:“你不是也一直勸我要想開嗎?現在我想開了,我要再為自己努力一次,畢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一見傾心來著。”
舒窈說的這樣坦白,她的眼睛又是這樣真誠,秋水信了她的真心,同時覺得好友的話很有道理,便也支援她了。
“既然喜歡,你倒不用再去輸液,醫院有工作餐,你趁著中午下班那會兒時間堵在樓上,應該就能見到顏醫生。”廖秋水好心建議,希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