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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那個時候太小,才十四歲,已經記不清了到底是跟少爺還是老爺,只覺得痛而已,不過也只是一小會兒罷了。她此刻,聽見這樣的聲音,彷彿並不難受,那淺淺的低呼不由得好奇起來,難道竟然不一樣嗎?

另一個丫頭,年紀還小,本是秦舒見她可憐叫她進來幫工做活兒的,小聲問:「春喜姐姐,姑娘是不舒服嗎?還是大人在打她?」

春喜橫她一眼:「別多話,等著裡面叫人伺候就是。往日姑娘寬縱,可大人卻不是這樣的人,咱們要小心些。」

話音剛落,便聽得陸賾的笑聲:「隱約蘭胸,菽發初勻,脂凝暗香。似羅羅翠葉,新垂桐子……」

小丫頭便問:「春喜姐姐,這是在唸詩麼?」

春喜恨恨地瞧她一眼:「就你話多。」

兩個人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已經微明的時候,裡邊才點起燈來,吩咐:「端水進來。」

春喜兩個又重新到了熱水,低著頭慢慢端了進去。

陸賾披了件鬆鬆垮垮的外袍,站在燈臺前,指著湘妃色的帷帳:「給你們姑娘擦了身子,她好睡。」

春喜把銅盆放在架子上,正上前來,就見秦舒撩開帳子,釵亂鬢斜,一臉潮紅,望著兩個人道:「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吧,我自己來。」

陸賾倒了杯茶,皺眉:「這本是下人該做的,你生性寬仁,也不要縱容得這些丫頭沒了規矩。」

秦舒從床上胡亂扯了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坐起來,掀開帷帳:「她們才多大,未成人的小姑娘罷了,非禮勿視,你懂不懂?再則,我四肢尚勤,用不著別人替我幹這事兒?」

陸賾見她臉色,知道是自己久曠,要得太狠的緣故,討了個沒趣,揮手對兩個丫頭道:「既然你們姑娘都發話了,那就下去吧。」

秦舒自顧自下得床來,扶著床架好一會兒才站穩,端了熱水到屏風後面擦了一通,回來的時候見陸賾精神大好,坐在窗邊的棋盤邊,手裡正翻著自己常看的一本棋譜。

秦舒心裡一跳,前些日子陪著劍平那丫頭下棋,那本棋譜上自己還寫了眉批,她走近些,見陸賾瞧得認真,連忙伸手去抽書,帶著嗔怪:「大爺怎麼還看上書了?半夜才到,還是歇了好?」

陸賾手腕輕輕一轉,連人帶書都拉入懷裡:「這是你寫的批語?」

秦舒沒有底氣的否認:「不是我寫的,從外頭買來的時候就有這些,想來是別人的舊書。」

陸賾伸手輕輕抬起秦舒的下顎,笑:「你寫幾個字來瞧瞧,便知道是不是你寫的。」

秦舒本是怕他看見自己的批語,不想他根本沒有細看,不過說字醜罷了,便佯裝生氣,撇開臉去:「字寫得醜又怎麼了,我又不像您,三歲開蒙,翰林教導……」

陸賾被她逗笑,果然丟開棋譜的事情:「人說字如其人,也不盡然也。旁人瞧了你的字,只會覺得是三歲頑童,斷斷想不到是你這樣的銷魂美人。」

當下,打橫抱了她上床去,手上還不規矩,叫秦舒籠被子躲開來,沒好氣道:「我的爺,都折騰一晚上了,您就體諒體諒奴婢吧,我比不得您老人家。」

陸賾只好訕訕地收了手:「好好好,你睡就是了。」

秦舒叫折騰了一晚上,累極了,偏著頭,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秦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枕邊早不見陸賾的蹤影。

外頭丫頭們不知在做什麼,四處走動,匆匆忙忙,秦舒穿了衣裳起來,繞過屏風,見春喜正帶著小丫頭斂聲收拾箱匱。

秦舒問:「這是在做什麼?」

春喜行禮,道:「姑娘,大人吩咐了,叫我們收拾好東西,等晚上便啟程回泉州。」

秦舒吃了一驚,問:「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