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動的時候,就必定是有著需要對方親力而為的事情了。
“怎麼了,你不動手嗎?只要把那個釋放出來,或者自己動手,這種程度的設施只需要一瞬間就能摧毀。”
神父瓦雷利亞笑眯眯的看著閉眼不言的麗莎布倫納,語氣裡帶著一股諷刺,說道:“只要把人和建築物一起摧毀就可以了,這樣你就能得到黃金的恩惠,就能清算自己的罪孽,不是嗎?”
“嗯...說的也是啊。”
附和著神父蠱惑與諷刺一般的言語,但是麗莎卻並沒有採取下一步行動。
她依然平靜的凝視著神父,一動不動地站在對方面前。
眼裡的意思很明顯,別在這裡礙事!
清楚對方什麼意思的瓦雷利亞笑了,低語道:
“我是黑圓桌上唯一一個幫助過你的背叛行為的男人,海德里希卿和副首領閣下的眼睛,是否真的能矇混過關我完全不相信,但至少能瞞過魔炮兵…光是不讓她知道,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身為太陽御子母親的人是什麼樣子呢……她不會明白的,因為作為女性是非常劣等的。所以我不能理解你,麗莎,我們在這個意義上是同類吧?”
“你有什麼好防備的,我也做過幾次被你討厭的事,但我從沒背叛過你,儘管如此……”
“夠了!”
聽到這裡的麗莎終於喝止住了神父的言語,停滯的腳下終於邁開了步子。
像是要避開和神父的問答,想直接從他身邊穿過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麗莎用著極為排斥對方的語氣說著:“說實話,我不想被人看到。”
聞言,神父瓦雷利亞肩膀抖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道:
“因為殺人而自我厭惡了嗎?”
“是啊,很可笑吧?”
像是無視了神父瓦雷利亞的嘲笑意味,麗莎布倫納臉上浮現出看破紅塵的笑容,自己都用自嘲的語氣說道:“到現在還這麼天真,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
對於面前這個可悲又可怕的男人,麗莎是既羨慕對方又害怕對方。
對方離自己的理想太近了,看的時候眼睛都要眼花繚亂了。
她非常想要像對方一樣,絲毫不動搖的堅強。
但是卻根本做不到,只能在悲劇之中自怨自艾著,沉溺在糾葛之中無法自拔。
“原來如此,偽善的感情嗎。”
像是感受到了麗莎矛盾的心情,瓦雷利亞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自己不想殺對方,但是必須殺了對方。
想拯救對方,但是必須要做出捨棄。
莉莎·布倫納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但她想繼續懷念這份迷茫。
說到自我安慰還是自我安慰。
即使是罪惡滔天的行為,也會透過罪惡感來容忍和懲罰自己。
人們一定會說這是懦夫的想法,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最惡劣的偽善者。
但是......
“偽善者也有偽善者的傲氣,我知道我不應該責怪你,懷疑你,說你的壞話,但是......”
麗莎布倫納用著強硬且直接的眼神盯著面前的男人,冷聲說道:“瓦雷利亞,你這個認為自己永遠不得救也無所謂的男人,肯定誰也救不了。”
用著對方人生最大的悲劇反諷著對方,麗莎的步伐也來到了維持著笑眯眯神色的神父身邊。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前一刻。
“麗莎。”
神父瓦雷利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口隨和的向著身後背對自己的麗莎詢問道:
“到頭來,他的父親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