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了,這人有毛病是吧,跑病房裡教訓病人,她怎麼就那麼欠呢,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以為她是麵糰是吧,想怎麼揉就怎麼揉,可惜她不是。
回過頭,把眼淚一擦,快速的說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我的病房,我只知道我好端端的在病房裡生著病,就被你罵了一頓。團長了不起啊,團長就可以不辨是非不分青紅皂白隨時隨地教訓人嗎。班長了不起啊,什麼破醫院,護士連最起碼的職業道德都沒有,更別提專業水平了,扎個針都能扎四五次,還把責任推我身上,說我皮厚,她才皮厚呢,臉皮厚。巴拉巴拉……”語速跟蹦豆子似的。
趙雁北平靜的聽著,好像是葉知秋抱怨的人裡沒有他一樣,眼神專注卻夾雜著一絲陰霾,知秋被盯得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乾脆閉嘴。心裡一個勁的罵自己沒出息。
“說完了,”趙雁北站了起來,修長的線條有些緊繃,渾身散發著讓知秋有些膽戰的氣勢。
“葉知秋,你多大了,”
“十,十六歲”,知秋有點口吃,
趙雁北點點頭,看著眼前因為生病更顯得嬌弱的知秋,他十六歲的時候已經獨自在蘇聯求學,並且出色地完成了國家交給他的任務,當時遇到的困難和危險是平常人想象不到的。眼前的女孩能嗎,遇到事就會哭。
葉知秋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趙雁北,心裡其實正在使勁的狂罵這貨。
他有些頭疼的看著葉知秋,這要是他的兵,哭?先負重五公里再說,可是葉知秋不是。
或許他不應該把對自己兵的要求強加到她身上,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可是他的人生裡沒有跟這種人打交道的經驗,高原野自動被他踢出去了,那就不算是個女的。
他使勁回想著他的老搭檔指導員的口吻儘量把語氣放緩,
“葉知秋,你首先是一個兵,是一個軍人,軍人就應該勇敢頑強堅韌,有自制力,巴拉巴拉”,
知秋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貨是趙雁北嗎,不會瞬間被穿越了吧。
可能是知秋的表情太過明顯,趙雁北臉色有點向包公發展的勢頭。
知秋一看這廝要變臉連忙使勁點頭,正色道“趙團長,您說的都對,尤其是作為軍人應該勇敢,比如在剛才那個護士用言語攻擊我時我應該拿大耳瓜子抽她,”
趙雁北突然一陣蛋疼,這丫頭怎麼這麼二虎呢,勇敢是讓她幹這個的嗎。
知秋心裡直樂,讓你得瑟,讓你丫的一出場就各種冷豔高貴,讓你丫的使喚我,還擠兌我不,勞資也不是好欺負的。
“雁北,來了也不說一聲”,進來了一個年齡大的男醫生身後還跟著知秋的主治醫生,
“不用麻煩了徐叔叔,我一會就走”,趙雁北微微笑著說,
這廝竟然還會笑,她還以為他除了皺眉就只會面癱一種表情呢,不過這廝笑起來的確挺吸引人的。
“這是……”姓徐的醫生看著病房裡的知秋有點疑惑,趙雁北的親戚。
趙雁北有點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說“原野的朋友,讓我來替她看一下”
徐醫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回頭對女醫生說“小劉,多注意下”;
女醫生點點頭,給知秋檢視了一下,笑著問是否還咳嗽,
知秋立馬不自覺的咳嗽了幾聲,
趙雁北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剛才還不帶停頓的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可見肺活量很好,這就又咳嗽上了,咳嗽還帶暫停的嗎。
她冤枉啊,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不咳了,這會一說咳嗽她就開始咳。怎麼弄得好像是她在騙人似的,她撒這個謊幹什麼,騙藥吃騙針打嗎,她又不是腦子有病。
女醫生笑著說“止咳糖漿喝了嗎,我再給你開點甘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