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黛蕾從樓上走下,下意識喊了一聲,“誰啊?”
“是我。”門外傳趙無極低沙啞的聲音。
“爸!?”
趙黛蕾下意識就要開門,被我一把拽住了胳膊。
“別亂動,先問清楚再說。”
我站在門口,冷聲詢問:“你不是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麼,怎麼回來了?”
“大夫說我沒有大礙,就提前回家休息。”
門外趙無極的聲音有些急促,“外頭凍得要命,快讓我進去休息!”
趙黛蕾不是傻子,她偷偷掏出手機,撥通了趙無極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那頭傳來趙無極疲憊的聲音,“黛蕾,找我什麼事?”
趙黛蕾壓低聲音問:“爸,你在哪兒呢?”
“還能在哪,醫院唄。你也別太擔心,醫生說我再恢復一個月,就差不多可以出院。”
簡單寒暄兩句後,電話結束通話,趙黛蕾眼神漸而變得驚恐。
門外,趙無極的聲音偽裝得愈發虛弱。
趙黛蕾朝著我們比了個噓的手勢,旋即躡手躡腳的上了三樓,站在三樓的閣樓上頭向下眺望。
閣樓是玻璃做的陽光房,站在房頂向下眺望,能看見門口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穿著大衣,看起來有種說不上怪異的男人。
男人體態臃腫,腦袋上戴著個大簷帽,站著不動都搖搖晃晃的,看上去……不像是人。
我把窗戶開啟一條縫,隨便撕下一張日曆,道元灌注指尖繪製一張金色驅邪符咒,甩手砸向下方毫無防備的大衣男人。
“哎呦!”
大衣男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半身和下身竟然分家,化作了兩個體態肥胖臃腫的黃鼠狼。
被砸得露出真身的黃鼠狼,綠瑩瑩的眼睛正凶戾的四下打量著,像是要找到傷害它們的東西。
趙黛蕾和墨菲嚇得都後退一步,我淡然說:“別怕,有陣法作為遮擋,外面是感應不到裡頭氣息的。”
“胡雅,下邊的是你親戚,你來處理吧。”
胡雅有些幽怨的道:“諸葛先生,我可是靈狐一族,下邊一群成精的老鼠,怎麼能和我比?”
說話的功夫,胡雅口中噴出一道青色的火焰,輕飄飄落在下方的黃鼠狼身上。
只聽一陣嘰嘰咯咯的怪叫,黃鼠狼疼得滿地打滾,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後噗通跳入噴水池。
可狐火灼燒的是精血皮肉,水源並不能將其撲滅。
短短半分鐘時間,黃鼠狼就被燒得有皮沒毛,躺在地上掙扎著不能動彈。
我有些羨慕的望著她的火焰,“你這狐火不錯啊。”
胡雅腦袋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如臨大敵的道:“諸葛先生,我的狐火還很低階,比您的七煞骨火差得不止是一星半點!”
我擺了擺手,“別怕,我還不至於宰了你取火。”
說話的功夫,別墅的正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從外頭伸進來一根青木柺杖,以及一隻乾枯皴皺,像是雞爪一樣的大手。
穿著一身烏黑油亮的皮袍,身高一米五左右,看起來肥胖臃腫的老嫗,正費力的往院落中央挪動。
是夜遊神!
從夜遊神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邪氣,以至於手裡端著的羅盤都因為磁場過於強大而顫抖!
我將羅盤關閉,冷眼警惕的盯著下方的夜遊神!
它耷拉著腦袋,巨大的斗笠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表情。
趙黛蕾面色蒼白,激動得柔荑都在顫抖,“諸葛先生,就是她帶走了我妹妹,您……您快抓住她!”
我搖了搖頭,“如果現在出門,被殺的肯定是我。”
夜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