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倒是挑剔。”秦璇笑著搖搖頭,然後走出偏殿,來到寢殿內,看到景千曜正坐在桌前批閱奏章,“皇上,臣妾現在還在被你禁足,你這樣明晃晃的留宿,太后那邊不知道又要如何鬧騰了。”
景千曜抬頭,看著燈光下美人出浴的誘人模樣,低頭繼續看奏章:“禁足是禁足,朕可沒說不來。”
秦璇點點頭,坐在鳳翎銅鏡前,讓春詩給她絞乾頭髮,之後就在桌上取了一本書,備好在床榻邊看了起來。
體香幽幽,混合著室內的清雅香味,似乎格外的勾動人的嗅覺和心神。
他已經好幾次的抬頭看著那嫻雅溫潤的女子,好似全幅心神全部都投入到了那本書裡面,察覺不到周圍的情況。
“皇太后駕到!”外面,永祿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景千曜抬頭看著敞開的窗戶,外面是漆黑色的夜空,而天空中陰雲密佈,似乎隱約有暴雨即將傾盆而下,前幾日那連綿的雨勢停歇不到數日而已,今年的雨水似乎也是格外的充足,而百姓秋收已經全部結束,即使下雨也不會有所妨礙。
“母后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他擱下硃砂筆,看著已經放下書冊,正在讓兩個宮女伺候她更衣的秦璇。
秦璇輕聲笑道:“定然是覺得皇上處罰臣妾太輕,特意來看看臣妾的吧。”
鬼才信!
景千曜在心中默唸道,然後等她換好衣裳,和她相攜走出寢宮。
棲鳳宮正殿內,太后臉色比起那外面的夜空絲毫不見遜色,如同打翻的墨汁一般,漆黑一片。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她的侄兒陳輝進宮求見,說是世子陳勇被人斷根,至今昏迷,她趕忙讓太醫院院正和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跟著陳輝離開了,若不是她身份特別,指不定也會匆忙趕回去。
等離開之後,她才覺得事情很不對勁,畢竟對於“斷根”這個詞彙,太后是格外的敏感,她的嫡長子不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喪失了繼承大統的機會嗎?而如今她的孃家侄子居然也被人在青樓裡斷根抬了回來。
別說是明日,恐怕現在京城各大府邸都熱鬧起來吧,不用想她也知道必定是對外人來說,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個侄子她還是很瞭解的,全部都被她的母親給慣壞了,買回幾個青樓女子玩樂倒是可以,可是連小倌都往府裡填,他真是不像話。
但不像話歸不像話,陳勇卻是侯府的世子,嫡長子,而雖說現在侯府有繼室,卻只生下來兩個女兒,這其中的緣由不用說她也清楚,定然是母親從中作梗,如今只剩下一個陳輝,還是個軟趴趴的骨頭,扶不起來的阿斗,難不成侯府真的要在自己的手裡落敗了?
“兒子給母后請安,這個時辰母后還沒有歇著,來棲鳳宮可是有事?”景千曜和秦璇上前行禮之後,就在位子上坐下。
太后看著秦璇,那美的過分的一張臉,還有那冷淡的模樣,絲毫不見任何的妥協,讓她心裡的火氣更加的難以壓抑。
“怎麼,難不成哀家不能過來不成?”
“母后言重了,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更深露重,甚至有可能下雨,母后還是應該多注意點身子。”
“皇上孝順,這個哀家心裡自然是明白,但是皇上想必還不知道,忠勇侯府世子陳勇被人斷根,這可是嚴重的挑釁了咱們大周的律法和威望,皇上準備如何處置?”
景千曜的表情一驚,陳勇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沒等他開口,那邊的秦璇就掩唇笑的好不得意。
“皇后可是覺得幸災樂禍?”不知道為何,她就是知道,這件事定然和秦璇脫不了干係。
“太后,您這話就有些蠻不講理了。”
“放肆!”這個賤人,一次次的挑釁她的權威,真當自己拿她沒辦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