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白天範德子瞧小桃那怪怪地眼神,心中不由豁然明瞭,眼珠一轉,不由笑道:'你去可以,只不過現在天黑路滑,你可千萬要小心了!' '嘿嘿——'範德子不由笑了:'都走了幾年的路了,就是閉著眼睛也出不了什麼事,你就放心吧!'說者反手將門關上。
'那可不一定!'何天香心中暗暗冷笑道,見範德子已走出院子,便也悄悄跳出窗子,小心地跟在他身後。
今晚無月,雖漸清晨,但夜色尚濃,隱隱還有些生冷。範德子輕車熟路一直往前走。何天香影影幢幢地跟在身後。
不一時,已來到磨房前,果見那裡停了一輛車,石臺上也放了大大的兩筐東西,只是四周不見一個人影,顯得有些陰氣森森。
'咦,怎麼不見小桃姑娘?'範德子走到石臺外不由奇怪地道。
又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範德子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只得自語道:'算了,白白出來一趟,只不過這次倒是真的便宜了那個姓何的!'說著便無精打采地走到石臺邊去抱那兩筐橘子。
不料,剛走到石臺邊,範德子就突覺腳下一軟,忍不住驚叫一聲,砰的一聲跌進一個兩丈多深的大陷坑中去。
何天香也不由一楞,還沒反應過來,磨房的門已嘭得一聲大開,三條人影已飛似的奔了出來,直奔石臺!
'快!他掉進去了!'一個人狂喜道,卻是王雁雲的聲音。
'果然不出我所料!'何天香躲在暗處不由搖頭道。
'砰!'範德子落地,只覺得腦袋都給摔扁了,眼前一片金星,頭頂上卻是泥沙俱下。
'一二三,倒!'王雁雲喊著號子一聲大叫,三個人站在石臺上使盡吃奶的力氣將那兩隻大筐拼力一推。
撲簌簌,只覺一股黑糊糊的東西傾入下面的地洞之中,敢情竟是兩大筐稀沙爛泥!
'哈哈——何難言,你敢跟本姑娘鬥,你還差的遠呢!'王雁雲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救命呀——'地洞裡突然傳來範德子驚懼的哭喊聲。
'恩?!'王雁雲,小桃,翠眉不由一齊呆住,面面相覷。叫的明明不是何難言嗎?怎麼坑中的竟是範德子的聲音?
就在這時,王雁雲突然聽到了一聲長嘆,王雁雲回頭,卻發現何天香正在那嘆息聲裡往回走。
'姓何的,你怎麼不說話?'王雁雲不由大怒道。
'你們為了害我,已經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夜了,我又怎好再刺激你?'何天香不由嘆道。
王雁雲的眼睛突然開始向上翻白,然後身子便直直地向後躺倒,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上。
'小姐——'小桃和翠眉不由大吃一驚,連忙撲了過來急叫道。
'何難言!咱們沒完!'王雁雲突然又從地上一躍而起,揚聲大叫道。
天亮之後,何天香突然發現,整整一天,不管自己走到那裡,王雁雲一直在遠遠地,盯著自己笑,而且是很不懷好意的那種笑!直笑得何天香心中發毛,到最後竟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何天香現在才知道,總被人盯住笑原來竟也是一種十分可怕的事!
終於何天香再也忍不住,不由遠遠朝她叫道:'二小姐,你到底在幹什麼?' '幹什麼?我在笑!'王雁雲笑道。
'我還不知道你在笑,我是在問你笑什麼?'何天香暗暗生氣道,卻又不由嘆了一口氣:'二小姐,在下真的很好笑嗎?' '好笑?'王雁雲不由笑道:'像你這種連臉都不會變一下的人,又有什麼好笑的?' '那你笑什麼?'何天香不由奇怪地道。
'我愛笑,我喜歡笑!我是這裡的二小姐,我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管的著嗎?'王雁雲還在笑,而且笑得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