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也不說話,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從那冬瓜盅裡舀出湯來填滿,放在了那男子的面前,他眨了眨眼睛,乾脆地一飲而盡。
文曉蘭脆脆地道:”這冬瓜盅是公子給咱們的罷?“那粉衣男子點了點頭,文曉蘭接著道:”那公子喝了我的冬瓜盅,是不是要付錢呢?“粉衣男子毫無疑義的連連點頭,就去摸荷包,文曉蘭再次清脆地道:”不過呢,我親手倒出的冬瓜盅自然是要貴上一些了,便算十兩銀子一盞罷。“粉衣男子動作微頓,接著在荷包裡摸索半天,掏出個金葉子放到了桌上,含笑道:”再來一盞。“那聲音卻如他的人一般乾淨。
先把金葉子收了起來,文曉蘭毫不猶豫地給他再次斟滿,粉衣男子再次一飲而盡,文曉蘭手下不停,立刻又給他填了一盞,如是再三,片刻功夫冬瓜盅已經見底。
文曉蘭朗聲道:”一共三十二盞,去掉先前給的,還要給我三百兩銀子。“那男子掂了掂荷包,索性整個地扔了過去,文曉蘭卻從腰間抽出手帕,攤在桌上,把那荷包裡的銀子一股腦地都倒在了帕子上,仔細地數了數,抬頭道:”還差十兩銀子。“那粉衣男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後一攤手,一臉索然無辜地看著她,文曉梅也不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後指了指他的腳下。
粉衣男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無奈苦笑,褪了腳上的一雙布鞋,放到一邊,檔案曉蘭伸出腳,把那鞋又踢遠了些,伸手把那冬瓜盅提起,對著那雙鞋,鬆手……轉身,文曉蘭把手帕的四角擰在一起,提起這一小包銀子,看也不看那粉衣男子一眼,挺直了腰板,回到了姐姐們的身邊。
另一邊,文曉竹端了托盤過去,陸載安又驚又喜,心道,莫非小娘認出我來了,給我敬茶來了?頓時覺得在朋友面前大大的長臉,挺起胸膛,充滿期待地望向文曉竹。
檔案曉竹把托盤往桌上一摔,冷聲道:”這兩杯茶還沒有動過,折成現銀罷。“陸載安聞得身邊兩聲嗤笑,知道朋友在嘲笑他,登時惱羞成怒,睜圓了眼睛瞪著檔案曉竹,文曉竹亦是睜大了眼睛瞪了回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半晌,突然聞得”啪嚓“一聲,不禁一起掉頭往隔壁看去,恰好見到那個粉衣男子拎起一隻沾滿了冬瓜汁的鞋子,又望了望穿著一雙雪白襪子的腳,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轉過頭來,文曉竹嘴巴朝地上一努,指了指桌上茶盞,嘿嘿一笑,陸載安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頭大如鬥地問道:”要多少銀子?“文曉竹理所當然地道:”怎麼也不能比姐姐少太多罷?!唔,零頭給你抹了,就三百兩罷。“陸載安心中一顫,糟了,這次出門沒有帶上那許多銀子,旁邊的朋友看出他的窘況,從懷裡摸出了兩錠金子放到了他面前,他還未說話,文曉竹眼疾手快地把金子一把抓起,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陸載安心中又愛又恨,今天這頓飯吃的大大沒味,連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也被沖刷的消失殫盡。
文竹在一旁看的分明,這兩個妹妹如此胡鬧,那兩桌客人也沒有為難她們,應當是看到長得一模一樣的又如此俏麗無雙的少女一時稀奇罷了,並沒有甚麼惡意,心中怒氣漸消。
見兩個妹妹獻寶一樣把那包銀子和兩錠金子放到了她面前,文竹冷眼一瞥,伸手撈起銀子,長身而起。
親自行到了那粉衣男子面前,長長一揖,朗聲道:”婢子頑劣,還請兄臺見諒,這銀子就收回去吧。“那粉衣男子頭微偏,看了她半晌,粲然一笑,湊到了她近前,悄聲道:”銀子就給姑娘添些衣服罷,別再穿男裝了。“話罷,也不穿鞋子,徑直向外行去,袍子下襬時時露出一點白色,倒襯的他飄然出塵。
文竹怔怔地呆立半晌,心中像是放下一副重擔,果然女扮男裝會被人看出來吧。
撥出一口氣,對來到她身邊的文蘭無奈地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