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練出了媲美奔馬的飛毛腿,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就為了躲避每天遞交辭呈的臣工們,他容易麼?!
公孫又白是被凍醒的,老宰相也未能從小皇帝手裡倖免,家裡一日三餐還能吃飽,碳盆就只能燒前半夜了。
他兩隻瘦骨嶙峋的老手互相搓了搓,又揉了揉耳朵,一旁的老妻已經被他的動作驚動,半睡半醒的呢喃道:“老爺,又要上朝去了嗎?今天可別打白條了。”
公孫又白苦笑了一下,也莫怪老妻為難,這兩年,家裡稍稍值點錢的都被小皇帝颳走了,小皇帝體恤他,就讓他打白條,年終一起結算。
他開始不以為然,皇上年紀小,貪玩而已,誰知道年末宮裡真的來人催款了,公孫又白的老臉掛不住了,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風吧?
長孫自幼就是個乖巧懂事的,書讀的也好,卻被祖父的慘狀嚇的生生的棄文從商,全靠他擺餛飩攤子賺的錢,才把宮裡催債的應付過去了。
新年伊始,公孫老宰相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告老還鄉了,就叫小皇帝蹦躂去吧,萬一真把這北楚的江山斷送了,他聰明絕頂的親爹,他英明睿智的親爺爺,難道會袖手旁觀嗎?
他咳了咳,起了身,顫抖著手抓起衣架上的棉袍緩緩披上了,又給老妻掖了下被角,才把棉袍好生穿起。
門口老家人已經提了燈籠在等他,主僕二人俱都垂垂老矣,一前一後,在昏暗的燈光的照射下,勉強看著路,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皇宮行去。
幸好他的宅子就在皇城邊上,否則養不起馬車的宰相大人怕是要賴在皇宮不出來了。
到了南定門,守門的兵丁驗過腰牌,放公孫大人進了宮,公孫大人順著白玉石路走了一段,喉嚨裡一陣瘙癢,忍了半天沒忍住,咳出一口濃痰,嚇的他老臉失色,一腳踩在了上面,正要毀屍滅跡,遠遠飄來了一盞宮燈,年大總管的聲音響起:“前面的可是公孫大人?”
公孫又白膽戰心驚地應了聲,小心翼翼地把腳在地上慢慢挪動,腳掌始終不敢離開地面。
待年哥兒走近了,給公孫宰相行了個拜禮,左右看了眼,湊過來低聲說:“皇上不見了。”
公孫宰相一怔,問道:“這次是要五百兩銀子還是百兩黃金才肯上朝?”
年哥兒苦笑一下道:“都不是,皇上說,他要玩捉迷藏。”
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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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喜得貴女(完)
公孫又白臉上顏色變了又變,由青轉白,又恢復正常顏色,風淡雲輕的道:“皇上總歸年幼,既然如此,就給他幾天玩樂時間吧,早朝就先停了吧。”
年哥兒一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公孫宰相果然老成持重,心中起了幾分敬意,一手提著宮燈,另外一隻手就要來攙扶公孫老大人,公孫又白麵色慘白,卻比方才聽到小皇帝私逃的訊息還要緊張。
兩個人推讓半天,公孫大人一咬牙,算了,順從地讓年哥兒攙扶著自己,此時天已微明,公孫大人腳一挪開,年哥就看出了端倪。
小皇帝有詔書,凡在宮中隨地吐痰及亂扔果皮紙屑者,罰款十兩白銀。凡檢舉者可獲得半數罰金,隱匿不報者同罰。
年哥兒面露為難之色,一咬牙道:“朝中還請公孫大人多多斡旋了。”
公孫又白松了一口大氣,這大過年的總的叫孫子休息兩天吧?!
公孫老兒逃難一樣離開皇宮,同時派出兵丁逐個通知各位大人,十五以前,不用早朝了。
百官齊賀,本來不捨得買菸花爆竹的,也都當掉了官服去買了一堆回來放。
公孫老兒望著漫天的煙花,心裡想著,當初在趙洛手下戰戰兢兢,如今換了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