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歡慶的日子。
道路被兩旁熊熊火把照的明如白晝,看到那些盔甲鮮亮,臉色嚴峻計程車兵,邱遠心就開始緊張的胃痛,離王宮越近,她就越發難受,同坐一輛馬車的裘麗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神經質的用手上精美的扇子磕著馬車,不時左顧右盼。馬車停在王宮正門寬大的石階前,一個穿著華麗,臉色凝重的中年男僕幫她們開啟車門,然後伸出手,恭敬地將裘麗扶下馬車,當他向遠心伸手的時候,有人禮貌的取代了他的位置。
看到站在馬車前的唐源,遠心立刻意識到,她會是整個舞會最招人嫉妒的女人。
他穿著一件天藍色的上衣,金色的花紋鋪滿立領和整個胸口,顯得他的肩膀越發寬厚;腰裡繫著一條金色的腰帶,上面掛著裝飾華麗的長劍,銀灰色的長褲束在漂亮的靴子裡,黑色的短髮閃閃發光;他英俊的面孔充滿高貴,剛硬的線條昭示他勇士的本質,讓他在周圍眾多衣裝華麗的男人中脫穎而出。遠心的心快從嘴巴里跳出來了,她做夢一般將手放在他有力的手臂上,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奇'就連裘麗臉上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都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緊盯著自己的裙襬。唐源帶她慢慢走上臺階,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雖然有些不恭敬,但是今天你真的很漂亮。”
'書'有時候一句話能送女人上天堂,遠心也是女人,現在就在天堂裡了。
'網'諭石國的王都叫做辛德堡,“辛德”在古代土著民語言裡意思是“方方正正的大房子”,這座龐大氣派的宮殿正體現了這種含義,沒有太多的過道和走廊,走上臺階,迎面就是偌大的舞會大廳。遠心想起希臘人的建築,和這裡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有高大的灰色柱子,無遮無攔的廣場式大廳,擠滿了衣裝華麗的男女。
舞廳裡懸掛著十個巨大的青銅吊燈,每一盞吊燈,粗略估計一下足足燃著五十根蠟燭,燈火通明,照亮每一個角落。牆壁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一面面銀灰相間,繪著犀牛圖案的弔旗,從天花板拖到地面上——這種景象看上去很驚人,不知道王宮僕人,是怎麼把這些三四層樓高的布幔懸掛上去的。地板上鋪著打磨光滑的石塊,大廳中央供人跳舞的地方,鋪著粗糙的毛氈,也是銀灰相間,樸素又典雅。遠心認為這樣的安排很有人性,如果在那麼堅硬的地板上跳一晚上舞,估計腳脖子就要報廢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裙襬下,露出的小小銀色鞋尖,裘麗的鞋雖然漂亮,不過她穿上很不舒服,有點小。
“怎麼了?哪裡不對?”一直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唐源,低頭急切的問道。大廳裡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們走進來,一來是黑色頭髮非常顯眼,二來這個俊男美女的組合異常和諧,他們讚美的目光不但給了唐源,也毫不吝嗇的給了遠心。她笑了下,安慰的拍拍他挽著自己的手臂:“沒關係,你別那麼緊張啦,這裡是舞會,又不是戰場…”
話說出口她馬上就後悔了,人群裡看到蒙德勒伯爵,他嚴厲的目光投向這邊,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又轉頭繼續與身邊的人低語。有他在的場合,哪裡都跟戰場一樣,遠心暫時都鬆了一口氣,仔細看著伯爵身邊的男人,他大約三十五歲上下,可是卻沒有這個年紀的男人該有的活力,灰白的臉面板鬆弛,眼睛耷拉著,好像這樣熱鬧的場合都讓他提不起興趣。雖然這人穿著閃閃發光的銀色禮服,帶著貴重的首飾,顯得比在場的所有男人都華麗,可是毫無魅力可言,一頭梳理整齊的褐色頭髮暗淡無光。
“那就是諭石國國王,西斯九世。”看出她眼裡的好奇,唐源再次低下頭,小聲說道:“諭石王宮的血統五百年都沒什麼長進,我記得他的父輩就是這個樣子,毫無主見,奄奄一息。”他很少會有如此刻薄的評價,遠心咯咯笑了起來:“看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