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轉著看的時候,八個錄音室有四個正在使用,室內的錄音顧客人數雖不等,但一看就能知道都是在錄歌的。
“嗯,這裡就是顧客休息室了。陳默你先把歌詞和曲譜寫下來,空白五線譜和筆那張桌子上有,待會兒錄音要用到樂譜的……那個,對不起啊,我得先回去工作了,不過呆會兒我會再過來找你的!”
徑直將陳默領到顧客休息室的文暖暖,在快速指點了下顧客休息室的情況後,便趕忙提著那一塑膠袋盒飯跑掉了,只留下陳默獨自面對滿滿一休息室的先來者。
陳默笑著搖搖頭,心說文暖暖還真是對他放心啊,五線譜又不是誰都必須從小學習的語數外……
還好,我確實懂五線譜。
看看靠近窗戶的角落,還有個小圓凳可以坐,陳默就先去取了紙筆然後徑直走向那小圓凳,準備過去坐下。
可陳默還未走到小圓凳跟前,一條穿著卡其色緊身牛仔褲的粗腿,就斜刺裡探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側頭,陳默看見攔路粗腿的主人,是個留著鍋蓋頭的一臉橫肉惡霸模樣男子,這傢伙雖雙手環抱著一支乳白玉笛,卻讓人完全無法相信他也是玩音樂的。
陳默的視線,則在那支玉笛上停留了約三秒鐘,他曾經刻骨銘心愛過的初戀情人,閒暇時最愛做的事情,也是吹笛。
只是那笛聲,永遠都再也聽不到了。
“看什麼看?真尼瑪晦氣,才從號子裡出來的垃圾,也敢朝爺們身邊湊?小子,別以為生著一張小白臉就了不起,爺們最看不起你這種小白臉罪犯!所以明白跟你說了吧,爺們現在看你不爽,怎的?”
這個惡霸臉,如是的展現了以貌取人與相由心生,其實都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這世間,確實有那麼一些人,會仗著自己身強體壯等等優勢,肆無忌憚將他們的惡劣情緒,以極其傷害他人感情的理由發洩在旁人身上。
而覺得呵斥陳默然還不夠,這個眼睛夠毒的惡霸臉,居然一轉身就將條粗腿,架到了那個小圓凳上:“哎,真特麼舒坦啊!”
陳默心中的火氣,幾乎是蹭的就熊熊燃燒了起來,他雖不喜歡惹事兒但也不代表會怕事兒。
“怎麼,小白臉你還想打架不成?來來來,爺們也不欺負你這個小白臉,我讓你一手一腳就是!哎,誰讓爺們練過幾年摔跤呢!”
看陳默有上來打架的意思,惡霸臉以他那肥胖身體本不該有的敏捷,嗖的站起了與陳默對峙著。
“你他麼有病!”
受如此挑釁,陳默忍無再忍,他低吼著欲撲上去廝打,打不打得贏是一回事兒,敢不敢動這個手則是另外一回事兒。
可惜,這架終究沒能打起來,屋內其他人七手八腳的拽住了陳默,讓只繼承了副虛弱小身板,並且還正餓著肚子的他,根本無法掙脫。
而在眾人一番勸阻下,陳默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終於想起自己來這五音樂坊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錄歌、為了不被強行送去海外做勞工而錄歌!
於是,陳默然便找了個角落默默蹲下,任由那個惡霸臉刀子般的得意洋洋目光,在他身上來回切割。
將剛取的稿紙,平攤開放在併攏的雙腿上,手執鉛筆的陳默泥塑般呆了片刻後,便刷刷刷寫下一行行文字,他寫的是——
--細雨飄、輕風搖、憑藉痴心般情長
--皓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
--今生緣、來世再續
……
“好詞!好有味道的古風歌詞!”
距離陳默最近的一個長髮及腰的大嬸,在陳默歌詞才寫到一半時,忍不住喜愛之心大叫出了聲,暴露出了她偷窺陳默寫東西這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