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低聲應了,眼圈有些泛紅。
今天任務超額完成,王子期難得給大家放了假,拉著王悅回了家。
他四十多歲了還沒成家,向來是把這個侄子當兒子待的。大概也是緣分使然,他們一家子的知識分子書香世家,王悅卻也跟他一樣,選擇了導演這個行當。只是沒想到他自己情路艱難,這個侄子也似乎要步他後塵。
“白的紅的?”王子期開啟酒櫃,他曾經一度酗酒,好不容易戒了卻留下個收藏美酒的癖好。
平日裡叔叔將那個酒櫃裡的酒看得跟眼珠子似得,今天卻沒說一句就開啟了,王悅心裡熱熱的,覺得好像沒那麼難受了,“白的吧。”
一醉解千愁,最好。
王子期選了一瓶度數不高的汾酒,又去拿了兩個杯子,給侄子倒滿,自己只沾了點底。
王悅拿起杯子就悶了一口,只覺得一股火辣的熱意順著喉嚨直接燒到了胃裡,衝的他鼻頭泛酸,眼睛酸脹。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上她了。”他說。
“我也是。”王子期盯著杯中物,面上微哂,似乎發現了話裡頭的歧義,目光變得遼遠起來。
“她穿著紅裙子,頭髮又黑又長,朝我看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王悅給自己倒酒。
“我早就忘了她當時穿什麼了,好像是一身戲服,眼睛倒是水亮亮的,還讓人給我這個龍套一份飯。”王子期笑著。
“那你可真寒磣。”王悅第一次聽到叔叔說他的過去,“你就因為一份飯喜歡上了人家?膚淺!”
“那也比你這個只看臉的臭小子好,你叔叔我當初離家出走,好幾天沒吃頓飽飯了,她在當時的我眼裡,就跟仙女兒一樣。”王子期據理力爭。
“誰只看臉了!”王悅一下子就憤怒了,“你們這群膚淺的人才只看得到她的外表,她的內在,她的內在只有我懂!”
王子期同情的看著侄子,嘴上卻不讓分毫,“得了吧,至少盛宴也懂。那小子,眼神不比你收斂多少。”
王悅瞬間就被擊潰,垂下頭不說話了。
“好了好了!”王子期拍拍他的頭,“至少人家還沒結婚,有的是機會給你挖牆腳。你叔叔我,剛準備挖就被你奶奶抓回家了,誰慘?”
“你慘。”王悅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其實奶奶臨終前一直想問你,但沒敢問,你恨她嗎?”
“開始恨啊。”王子期苦笑了下,“也恨自己,怎麼連家裡人都搞不定。後來想明白了,搞定了又怎麼樣,人家心裡根本沒我,一廂情願罷了。”
“我不想一廂情願,說不定時間久了就喜歡上了呢。”王悅怔怔道。
“她們那種人,可不相信日久生情。”看著侄子頹喪的臉,王子期湊過去安慰他,“至少咱們倆眼光都不錯,看上的姑娘都是好姑娘。你看江瀚渝那個小子,當初為了歐陽靈犀都身敗名裂了,一直被人吊著當槍使,結果現在還被人家甩了!歐陽影后找了個豪門要當少奶奶,連工作室都關了,江瀚渝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有臉出來啊哈哈哈!”
王子期拍著腿大笑。
王悅一開始板著臉,後來也哼哧哼哧笑了起來。
是啊,至少那個人值得自己喜歡。
盛宴開著車,季千夏坐在副駕駛上,腦子裡還回旋著江瀚渝的那句話,“我把曲一賀騙來澄天當造型總監了。”
不過好像只有她驚訝,盛宴聽了卻是挑挑眉一副不出他所料的表情。
“你早知道江總監會把你表弟挖來?”
“嗯。瀚渝跟我提起過。”盛宴點頭,“在國內不把一賀放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
“也是。”季千夏贊同,她已經好奇起來江瀚渝是怎麼“騙”的曲一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