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耐心的聽著,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季千夏的方向。他發現她不喜歡浪費糧食,拿的食物是自己剛好能吃完的量,餐盤乾淨到連一粒米飯都沒有剩下。
他還看出她似乎覺得有點冷了,臉頰上運動後的紅暈已經褪下,又變得蒼白起來,雙肩微微瑟縮,卻不自知的皺著眉頭,顯然對喬以楠的話頗不贊同。
此時喬以楠也正好說到尾聲,最後勉勉強強誇了一句,“悟性還不錯。”
季千夏終於舒展了眉頭。
盛宴失笑,起身道:“那千夏就拜託你了,我還有事,吃完了就一起上去吧。”
眾人自然是沒有異議,季千夏站起來才發現,餐廳通著風,有些涼颼颼的。
季千夏回更衣室換了衣服,她下午還有課。澄天和燕清隔得不遠,離地鐵口也都很近,所以她來去都很方便。
校園裡依然維持著原本的步調,季千夏習慣了在澄天培訓部各個練功房連軸轉之後,每當回到這裡,對這難得的寧靜與閒適總是尤為珍惜。
學校裡知道她簽約澄天的人不多,除了寢室裡的其他三人就是校領導了。他們經管學院院長還特地找她談過話,宣告請假可以,但必須徵得任課老師同意並且不能缺席任何一場考試,成績排名在全年級50%以內。
這個要求顯然比江瀚渝提出的拿到文憑更嚴苛一些。
但季千夏還是接受了。
然後系主任一改嚴肅的面容掏出紙筆來讓她簽名。
已經給室友以及幾位輔導員簽過名的季千夏表示很淡定,似乎大家都認為她能紅起來,比她自己還要有信心。
這節課恰巧是葛教授的國際金融,課間季千夏上去說明緣由,為今後必然的缺席請假的時候,葛教授還頗為惋惜。
“我還打算說服你考我手下的研究生。按照你的成績,甚至都可以直接保送。唉……可惜了啊。”
“謝謝老師的好意,其實我本來就不打算讀研的。”季千夏實話實說道。
“……好吧。我已經習慣了。”葛教授誇張的大嘆一聲,“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專心做學術研究的人越來越少咯!”
“教授……”季千夏無奈,急忙轉移話題,“您還記得前幾屆有個學生叫王越祁的麼?他現在也在澄天,對我很照顧。”
“當然記得那個臭小子!當初也拒絕我的邀請投奔資本主義的懷抱去了!”葛教授義憤填膺,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海龜一隻。“回來了也不曉得來看我!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沒人情味了!”
季千夏抹了抹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禍水東引成功。
三節課很快就過去,葛教授平日裡雖是個固執又有趣的小老頭兒,一涉及到專業領域就立刻變身成了學識淵博、風度翩翩的經濟學家,晦澀枯燥的專業知識也被他講的引人入勝。
季千夏和蔣欣她們告別,今天她已經沒課了,所以還得去公司,晚上住在公司分配給她的宿舍裡。
說是宿舍,其實是間單身小公寓,就在盛宴和江瀚渝住的小區,據說這是盛世開發的樓盤。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離澄天近,安保措施做得也好,季千夏很滿意。
“其他的訓練生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的。”江瀚渝第一次帶她來看房子的時候如是說。
她當然知道。她從沒被安排和其他訓練生一起訓練,他們還擠在老舊小區四人間的宿舍裡時她分到了一間小公寓,她享受著各個領域頂尖人才單獨指導時他們擠在一個練功房裡上大課……
很不公平是不是?
季千夏偶爾和他們擦身而過時,在他們眼裡看到了滿滿的豔羨以及嫉妒。但卻沒有人敢上前主動挑釁。
她很感激自己這張臉,很多時候靠著它就能阻擋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