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
唯一他不能確定的是——這是否屬於他臨終前出現的幻覺。
“你敢……”刑毅低沉的語音在秦默耳邊震落。
“我當初留你一條命,看來是錯了。”字像是從刑毅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一個一個往外蹦。
“刑總,我……”
文陸那股囂張的氣焰頓時蕩然無存,聲音裡充滿無限畏懼與驚恐的顫抖。
刑毅這個男人有多可怕,領教過他風捲殘雲般的怒火的文陸再清楚不過。
只是被那雙深邃眸子射出的銳利視線逼視,文陸就覺得手腳發軟,對方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更是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打顫。
咣的一聲,沾染著鮮血的刀掉落在地上。
下一秒,那把刀被刑毅拾起。
文陸嚇得連退兩步,轉身就想跑。
可惜顯然已經遲了。
文陸感覺到利刃逼近他的後背時,那把被刑毅擲出的刀已然插進了他的後心窩。
發出慘叫聲時文陸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軀體翻轉180度,噴濺出的血液在地上澆了半圈,而後他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本來文陸中刀時還不會馬上死去,但因為倒下時他是後背著地,刀鋒連帶刀柄完全沒入進去,把他的左胸徹底扎穿了,所以他還沒來得及嚥下最後一口氣,就斃命了。
刑毅根本沒時間關注文陸是死是活,他全部的精力都專注在用手壓住秦默腹部流血的傷口上,充血的雙眼裡神色說不出是悲痛還是焦急,“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逃走?!”
秦默是有機會離開的,如果他想跑的話,出了大門就是鬧市區,隨便哪家商店都有報警電話。
但秦默沒有那麼做,他選擇留下來阻止文陸。
如果不是他,加油站早炸了,那會造成不知多少人傷亡。
這些刑毅在門外聽手下七嘴八舌說了個大概,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罵他。
“你說你自私,為什麼這種時候不再自私一點?”火氣在刑毅心底沸騰燃燒,那吼聲震得他懷裡的人耳朵近乎失聰。
“還有你們,為什麼不阻止他?”
刑毅面色鐵青地盯著圍在身邊的車店高管——這裡已經被封鎖,普通員工都疏散出去,留下的只有管理層的人員。
這些人在刑毅的注視下全都繃緊了神經,腿腳開始打顫。
畢竟誰都想不到這位素來鐵面如山、雷打不動的刑總也會有大動肝火的一天。
刑總平常不生氣都足夠令他們望而生畏,更別說怒火排山倒海般大爆發的時候了。
“平時養著你們是吃乾飯的?全部扣一年獎金!”
像這種5S車店,高管薪水並不高,大部分都來自績效獎金,沒獎金加成,薪水比餐館端盤子的強不了多少。
但此時根本沒人敢抗議,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半天沒人說話,高管們個個想了無生氣的雕像般閉緊了嘴巴。
焦灼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誰都沒勇氣說出救護車堵在路上了這件事。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受傷這人和刑總關係不一般。
刑總之前試車自己受傷的時候,那眉頭連動也不帶動一下。
可現在,他不僅氣炸了,神情還緊張成這樣。
“我在問你們話,聽不見嗎?”
這時才有人支支吾吾地開口,“堵……堵路上了。”
說出這句話,那人兩眼一閉,準備好了接受老闆破口大罵洗禮的準備。
而就在這時,一個高挑身影鑽進了人群,所有人看到他,都彷彿看到救世主般鬆了口氣。
紛紛向前出現的男人投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