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明君即可。於是他用手擁住高城赤裸的背,小心的磨蹭著說:“他是睿朝下一任的皇帝,你我本該悉心教導,就算是生性愚鈍,也總會有個限度,我可不想你辛辛苦苦經營的江山在你我百年後落個分崩離析的局面!”
高城知道這番說辭只是一個方面,卻不知另一面是什麼,不過他也知道袁朗不會對他不利,此刻又被難得主動的袁朗磨蹭到火氣,於是翻身壓上,啞著嗓子道:“那朕就依愛卿所說,只是愛卿要如何謝朕的恩典?”
屋裡依然春色一片。
武定元年的春節熱鬧非凡,所有人都要接著這辭舊迎新之際將戰爭的陰霾埋葬在歷史塵埃之下。
宮中內侍和宮女拿著紮了紅色穗子的拂塵將本就乾淨的宮中各個角落掃的纖塵不染。
不過這幾日高城心情並不好,袁朗臘月初八被他硬是留下在宮中吃紅粥,不知是天寒胃口不消化,還是吃了粥離開時被冷風吹了,回去後袁朗一直身上不爽,胃口不佳,請了一個月的假,連早朝都不來了。正好趕上年關事多,高城分//身乏術,好不容易抽空去看了幾次,卻看到袁朗好不容易有些肉的臉明顯的消瘦,雖然一對黑眼睛依然明亮,說明並不是大病,可是高城依然心疼不已,不時賜一些以往袁朗在宮中喜歡的吃食,也不讓謝恩。
泰安殿的佈置,袁朗舉薦吳哲辦理,一床一被,一桌一椅都精緻非常,高城也去看過幾次,從皇子的寢宮到奶孃,宮女,內侍……一應俱全,高城也甚是滿意。
除夕夜按照慣例是皇帝在宮中奉天殿夜宴群臣,皇上與皇后袁渺出來秀了一會兒恩愛,之後皇后以生產在即,身體不適為由回宮去了,而高城看著給雲王留著的那桌空蕩蕩的,心中煩悶,想遣人去雲王府看看袁朗身體是否好了些,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合適。
酒過三巡,高城百無聊賴的看著歌舞,忽然聽殿外傳來“雲王爺到!”的喊聲,心中一驚,又一喜,竟然一下從龍椅上站起來,還好眾人都注意著門口走進來的袁朗,偶爾有幾個注意到皇上失態,心中驚異,卻也知道皇上與雲王兄弟感情深厚,也不是很在意。
高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從大門走進來的人,只見他在門口開始解裹在外面的裘皮,急忙說:“雲王身體不好,不必解衣,快進內殿來!”
袁朗謝了恩,裹著黑色裘皮進門,走到給自己留的案几前,才將大氅交給身後侍從,跪下給高城告罪,高城喜得巴不得走過去把人摟在懷裡,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能裝模作樣的問候身體可好之類的廢話。一對眼睛貪婪的掃視愛人全身,厚重的紫蟒似乎因為袁朗近日消瘦而寬大一些,頭戴紫金冠,面容沉靜,不過一邊應付上來敬酒的官員,一邊偶爾抬眼看高城一眼,也是雙目帶笑。
雲王向來量窄,眾人都知道,所以過了不久,雲王推說出去醒酒,也就沒人多想,只有吳哲等人看到袁朗離開不多時,皇帝也推說去換衣,離開了奉天殿。
第50章 (十)
高城出了奉天殿,便有內侍走過來說看到雲王往皇后宮中去了,心中疑惑,不過想起他們畢竟是師兄妹,而且緲兒生產在即,可能袁朗也是不放心,雖然心中有些酸,卻也抬腳往皇后宮中走去。
誰知剛走到宮門前,一行侍婢匆忙走出,福吉和內侍急忙護在皇上身前,厲聲呵斥:“大膽奴婢,竟敢驚了聖駕!”
那一行宮女看到皇上,急忙都齊齊跪下,領頭的慌張的說:“奴婢驚了聖駕罪該萬死,只是皇后娘娘羊水忽然破了,怕是小皇子要出生,奴婢急著找太醫和穩婆,這才失了禮儀!”
高城一愣,沒想到緲兒竟然這時候要生產,急忙揮手讓宮女們去找太醫,自己走進皇后宮中,卻意外的看到袁朗站在大殿門口,背對著自己,那背影格外孤寂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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