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從此之後,母子怕真是仇人了。
“那她怎麼……”
“娘娘!”看她魔怔了,翩虹這聲叫喚都抖了音。
萬皇后怔仲地看著前方沒動。
孝王與小郡主,其實也是恨她的,小孩看著她的眼睛都帶著仇恨,樂淑不過八歲,卻會含著眼淚問她,她父皇住在棺木裡冷不冷。
那字字,都在誅她這個祖母的心。
獅王府裡的小兒女,會在他們母妃病的時候,摘花來給她,說是母妃不在,要代母妃孝順她。
這就是教養的區別了。
容敏帶了他們這麼多說,跟她說,怕是帶不親……
萬皇后只當她是沒用心,親自帶到了手中,才知道人心真不是那麼好教的,哪怕是小孩的心。
她這皇孫女與皇次孫,早早就跟宮裡的人一樣,棉中帶著刺,不會讓誰好過,更不會讓誰痛快。
“翩虹,我想渝兒安兒了……”萬皇后看著那虛無的那點淡淡道。
她想得慌,越清冷越想念。
哪怕是看著他們在床上打滾,她也覺得溫暖。
“娘娘,別想了,睡覺吧。”翩虹不想哭,竭力忍了淚,勉強笑著道。
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沒有人會一直圍著她打轉的,以前的皇上是,現在獅王獅王妃也是,你只索取不付出,能留得住誰?
王爺甚至連恨都不願意恨您了啊娘娘。
現在,更不如以前了。
萬皇后想不透的事,翩虹看得明白,說著就撇過了頭去,把無法眨回去的眼淚偷偷地擦拭掉。
“嗯,皇上來了,叫醒我。”她還是過貪了,以為還可以跟以前那樣過,一個人是生是死,與誰都無關,可是,那樣軟軟糯糯,會輕聲細語與她講話的孫兒孫女,不是那麼好遺忘的。
如若能見到他們,她願意求求皇帝。
周文帝清晨才到鳳宮,沐浴後上了床,躺下半晌,帶著酒意的他聽到她沒睡,伸手拍了拍她的腰,“說吧。”
“正月,他們進京嗎?”
周文帝喝了一夜的酒,腦袋是昏沉的,當下卻是想也不想地道,“不進。”
萬皇后睜開了沒有睡意的眼,望著床頂。
“不能嗎?”良久,她道。
“不可能。”周文帝毫不猶豫地道,聲音也冷了,“你當他是什麼?”
可以隨便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周文帝哪怕再想順著皇后,也不禁睜開了眼,皺起了眉,看著那床角暗燈下的婦人,“他現在已是一方之王,即便是朕想為難他,也得師出有名,現在朕要他的糧要他的錢要他的馬,你還想著他進京來?天真!你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說罷,這覺也是沒法再睡下去了,他起了身,也沒穿衣,披上麾衣就提腳往外走。
“回德宏宮。”周文帝對迎面過來的太監冷冰冰道。
值守的太臨連朝外喊,“擺駕,回宮。”
翩虹也被驚醒了過來,披上披風就跑了出來。
周文帝看到了她。
“皇上。”
周文帝看著跪在腳跟前的老宮女,朝她搖搖頭,難掩滿臉的失望,“她一點也未變。”
他變了。
可她還是過去的那個她,讓他愛,更讓他無奈與疼痛。
周文帝知道自己是等不到她善解人意的那天了。
“皇上……”
翩虹的哀求聲沒有留住周文帝,大年初一的清晨,周文帝悄悄離了鳳宮,回了德宏宮。
到底沒有大每期旗鼓,給萬皇后留了體面。
翩虹回了寢宮,寢宮內,萬皇后躺著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