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分量,抖了抖爪子,雪白的羽翼張開,振翅而飛。
嘴角噙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封玄奕,既然你說曾經你的眼中只有權勢而現在卻多了權勢之外的我,那麼現在,我會讓你知道,你不但得不到我,也會失去手裡緊緊抓住的權勢。
才應付完美人一個勁兒的投懷送抱和使臣在一旁的喋喋不休,封玄奕第一次覺得美人在懷是如此如坐針氈的事,若是放在以前,怕是早就笑納好好的來一場逢場作戲了,而現在,封玄奕苦笑。
緊繃的身體卸了力道,軟綿綿的仰面靠在龍椅上,略顯疲憊的伸手,合攏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緊鎖的眉頭。
“皇上,”掀開綿簾,悄聲繞過屏風,莫言雙膝跪地,低著頭恭聲稟告,“西涼使節在外求見。”
耶律溱。才略見鬆懈的眉宇再次緊繃,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雖然不想見,卻也不得不見。暗中蓄勁,挺直了要背端坐於龍椅之上,又回到了人前的君王,面無表情,威嚴不可侵犯:“宣。”
莫言前腳出去,耶律溱後腳便跟了進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派悠閒釋然,雖然禮數還算周全,卻怎麼看也不像是代表一國出使面聖的,反倒是有點遊山玩水的模樣。
耐心的等耶律溱將御書房裡的一切都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打量夠了,封玄奕才不疾不徐的開口:“不知三皇子來此所謂何事。”
“也沒什麼,”既然沒有賜座,耶律溱也沒有膽大挑事到徑自坐下的地步,安然的立於殿中,目光平靜的看著封玄奕,彷彿想要透過同樣波瀾不驚的目光看到其中深藏的情緒,許久,彷彿想到了什麼,了悟的一怔,比之來時看向封玄奕的目光更加同情和憐憫,“只是想要來感謝華武帝,本王在帝都這些時日,多謝華武帝手下留情和百般照顧,所以為了略表心意,特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彷彿在揣摩自己的措辭:“哦,不對,或許對你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了,這本來就是你們之間的事,就算本王多嘴,閒聊幾句。”
“長羽族是人,卻也不是人,他們身體裡流淌著神血,是神的後裔,卻也被神拋棄,似人非人似神非神,他們擁有人所不能,卻也並非如神般無所不能,其中最大的一個秘密就是子嗣的綿延上,或許你已經見識過了,長羽族的後裔,無論男女,都能綿延子嗣,不過於人類不同,長羽族受孕十八個月後才會顯脈,在此期間全無跡象,顯脈六個月後便可產子,若是我沒算錯,皇后喪子之時應該快六個月吧了?”彷彿自言自語的捉了半天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臨了了,耶律溱突然一笑,用確定的口吻說著疑問句。
本該不了了之的一句話,卻讓封玄奕身體一僵,彷彿肌肉痙攣般汗如雨下。耶律溱的每一句話都震在胸口,迴盪著一聲強過一聲的悶響,整個人彷彿凝滯成一尊雕塑,雙眼睜的老大,好似恨不得將眼珠子都瞪出來一般狠辣的盯著耶律溱半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開口:“不、可、能。”
耶律溱也不急著爭辯,毫不畏懼的迎上封玄奕恨不得將自己生吞薄皮的視線,認真的說:“是不可能,還是你自己不願相信?”
“你是誰?又和納蘭軒有什麼關係?”不是沒有私下裡查過,初到西涼的納蘭軒就被西涼王封為南陽王鎮守與華朝緊密相連的封地,那時自己並沒有多心,本以為只是利用本就熟識華朝西陲部署的原平西將軍欲對華朝大打出手而埋下的伏筆,如今看來,如此近期的冊封王位,或許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簡單。
“本王?”耶律溱一愣,“本王自然是西涼王三皇子啊,至於和納蘭軒有什麼關係──”故意拉長尾音吊人胃口,“那你不需要知道,本王想對你來說也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是,你信不信,哦,不對,是願不願信本王剛才的話。”
不信,當然不信,此等信口開河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