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閃而沒,鑽進了那風塵之中,三四聲兵刃相交的聲音後,一聲慘叫伴隨著一隻握著鬼頭大刀的前臂一下子飛到了半空之中。
鬼聖的手也微微地發著抖,看這架式,展慕白的內力足夠支援他跟自己至少打上兩百招,而他自己很清楚,在現在這個殺紅了眼的展慕白麵前,自己絕對走不過一百五十招,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雖然叫鬼聖,但也不能真在這大漠裡成了孤魂野鬼,那可一點也不好玩。
一個“逃”字深深地印在了鬼聖的腦海裡,心動不如行動,想到一定做到,這一向是他的做人原則。
鬼聖那寬大的黑袍如同一隻大鳥的兩翼,在空中張開,而他整個人也跟著飛到了自己的坐騎上,趁著展慕白這會兒還給自己那幾個短命手下纏著的功夫,三十六計走為上,跑出五里,也就安全了。
想到這裡,鬼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知道進退,才是江湖上保命的第一要務。老子能混到現在不是因為自己武功比別人強到哪裡,而是因為自己懂得什麼時候該拔腿開溜,無論是在魔教還是英雄門,都是如此。
鬼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兩百多步,突然胯下的駿馬一聲悲鳴,一下子就栽倒在地,鬼聖匆忙間一個平步登雲,身形凌空鶴起,在落下的這段時間,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馬肚子已經被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肚破腸流,而馬的嘴裡吐著血沫,四肢則是無力地在空中劃拉著。
身後的十幾步處,從沙子裡不緊不慢地鑽出了一個人,上身赤膊,滿是傷痕,手裡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劍,虎目中殺氣四溢,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光,可不正是天狼!
鬼聖心頭稍稍寬慰了一些,幸虧不是展慕白那個殺神追上,只要自己迅速打倒了天狼,還是有逃命機會的。
想到這裡,鬼聖二話不說,功力提到十成,鬼頭杖一招來者往生,直點天狼左臂的那個血洞傷處,而左手則是作爪狀,使出成名絕技搜魂爪,帶著淒厲的風聲,直接向著天狼那受過傷的右肩抓去。
天狼微微一笑,劍身發出一陣龍吟之聲,眼中突然變得一片血紅,左爪箕張,迅速地從右手長劍的底部抓過,直撫劍身,陣陣紅氣被強行注入劍身,而那本來雪亮的寶劍,一下子變得通紅,遠遠看去就象是一根燒紅了的烙鐵條。
天狼猛地一抬頭,大吼一聲“嗷”,聲音淒厲慘烈,彷彿蒼狼夜嚎,震得鬼聖的這一下雷霆萬均的前衝也不免為之一阻。
天狼手中那柄通體火紅的劍,散發出一股足以熔金化玉的熱量,讓遠隔四五丈的鬼聖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灼熱。
天狼那血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鬼聖,而手中的劍則化出風雷之聲,一招“天狼嘯蒼穹”,右臂一勾一拉,斬出一道半月形的紅sè劍氣,勢如驚雷地向著鬼聖捲來。
鬼聖人在半空之中,無法改變方向逃逸,而這道灼熱的劍氣來得如此之快,讓他避無可避,他終於明白過來,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在天狼的計算之內:
先是潛伏地上偷襲他的坐騎,然後逼自己起身上天,而自己在空中時有居高臨下的優勢,肯定會選擇就勢攻擊天狼,這時候他再把內力注入劍身,打出這種灼熱的斬波,自己在空中是完全無法閃避的,只能硬碰硬地對抗。
鬼聖不及多想,那道一路之上把沙子都烤得滾燙的紅sè劍氣已經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象是要著起火來,鬼聖大吼一聲,運起十二分的氣勁,雙手同時緊緊地抓住手中的鬼頭杖,一股黑sè的寒氣暴起在身邊,而強烈的黑氣順著鬼頭杖的那隻惡鬼之口,噴shè而出。
兩道紅黑真氣在空中相遇,只聽“轟”地一聲,黑氣象是被蒸發掉似的,瞬間消失不見,而那道紅sè的半月斬也縮小了至少一半,但仍然不減去勢,直接斬到了鬼聖的那支鬼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