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他那摺扇之上的酒罈子則是紋絲不動,黃泥的封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壇口那滿滿的酒平線上,波瀾不興,一滴酒也沒有濺出來。
天狼仍然保持著一貫的坐姿,眼皮也沒抬一下,自顧自地拎起酒罈向自己嘴裡灌著酒。
鬥蓬客的右腕微微一動,一道酒箭直衝半空,到了高處,其勢已盡,又如噴泉似地落下,鬥蓬客一仰頭,酒箭入口,直灌入腹,而一股熱浪則從丹田處升起,直達百骸,說不出的暖意。
鬥蓬客喝完了這一股酒,嘆了口氣,掀開了蓋帽,拉下面巾,露出一張冠玉似的臉,看年紀上下是三十左右,玉面朱唇,白面無鬚,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兩隻瞳孔卻是一隻碧綠,一隻深藍,就象兩顆寶石嵌在這張白玉一般的面龐上。
鬥蓬客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用金線綢子作幞頭,兩縷長髮貼著耳邊的面頰垂下,直到腰間。
他穿著一件質地上好的白色綢段衣服,衣服繡著金線,犀皮腰帶上一整塊白玉的帶扣格外地顯眼,腳上的厚底皮製馬靴則乾乾淨淨,一粒沙子也沒粘上,端地是位不染人家煙塵的富家公子,高貴氣勢盡顯無疑。
天狼搖了搖頭:“你還是這麼愛乾淨。”他看了一眼對面的貴公子,又說道:“我們一年比一年老,只有你是一年比一年年輕。”
貴公子微微一笑,手中的摺扇“叭”地一聲開啟,扇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行字,氣勢不凡,一看則知是名家手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了看這屋內的環境,一聲嘆息:“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天狼不再說話,悶聲地繼續往嘴裡灌著酒。
貴公子知道對方不太高興了,他換了個話題:“一接到你的信,我就趕來了,一切都按信上說的行事嗎?”
天狼抬起來頭,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謝謝你肯來幫我這次。”
貴公子不高興地回了一句:“為什麼現在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說的話就象陌生人一樣,難道我們不是兄弟嗎?”
天狼的嘴角抽了抽,喃喃地說道:“兄弟?沒被背叛前,當然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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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貪錢的胖子
貴公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而天狼則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沒有一點起身挽留的意思。
貴公子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幽幽地說道:“以前的你,戴著面具,但臉是活的。現在的你,沒了面具,臉卻死了!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這次的事情結束後,跟我回中原吧。畢竟臉死不要緊,心可別死了。”
天狼一動不動,聲音冷的沒有一絲生氣:“謝謝。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貴公子動了動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長嘆一聲,身形一動,那件黑色鬥蓬突然又罩到了身上,而身形也直接沒入了外面漫天的狂風之中。
風,越來越大,而從開著的門裡吹進的沙子也越來越多,大廳裡的幾張靠外桌子的面上也覆了層細細的黃塵。
門口的光線突然一暗,一個肥碩的身型堵住了大半個門,整個大廳裡頓時黑了下來,而一股肉包子的香氣卻飄了進來。
天狼終於轉過了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難為你了,還記得這個。”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個子比起剛出去的那個瘦高貴公子矮了整整半個頭,可是腰卻粗了三圈不止,論重量更是至少有剛才那貴公子的兩倍。
他走起路來,彷彿地面都在震動,而與前面的那兩個風華絕代的帥哥不同,這位胖子的臉上全是肥肉,一對眼睛被臉上左右雙頰的泡泡肉擠成了兩道細縫,蒜頭鼻子,招風大耳,臉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