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
紫光抬起頭,忽然又想到了些什麼:“白雲師弟傷勢如何?“
澄光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性命已無大礙,中的毒是魔教的五毒煙,我已將他體內的毒逼出,只是以後這武功恐怕……”
“唉,都是怪我這個做師兄的沒有考慮好萬全之策,才會害了孫師弟他們。”紫光說這話時,眼中隱隱有淚光,李滄行和澄光看了也不由得一陣心酸,低下頭去再也無話。
紫光沉默了片刻,對李滄行說道:“滄行,當下人手不足,師叔們又多下山未歸,這幾天你要負起大師兄的責任來,多幫著做些事。除了你師父那路外,北邊渡口那裡,你就每天去接應一下吧,碰到強敵不要硬拼,及時用訊號彈報信。”
李滄行沉聲行禮:“弟子遵命。”
群豪初來時的興奮與激動都被晚上這事弄得意興闌珊,武當上下這一夜都沉浸在一股難言的壓抑氣氛中,大家不是在喝悶酒,就是默不作聲,連一路上最喜歡說笑的火松子此時也不說話了。
李滄行強打著笑容,巡視了一遍東大棚,確認了上山時的人都在,這才準備回房休息,正走在迴廊間,只聽得身後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大師兄,回來半天了怎麼都不理我呢?”
李滄行不用回頭就知是沐蘭湘,本來他回山前朝思暮想的就是小師妹,恨不得能長上雙翅膀,早點飛回武當,但經歷了晚上的事,心情大壞,竟然忘了自己回山後還沒去找過她。
想到這裡,李滄行轉身叫了聲師妹。燈光下看到她正一臉興奮地盯著自己,才想到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山上留守,對樹林的事也知之不多。
沐蘭湘仔細地打量著李滄行,搖了搖頭:“師兄,下山這些天,你瘦了、黑了。”
李滄行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出門在外,哪及得上在武當舒服。“
沐蘭湘不高興地勾了勾嘴:“人家還從來沒下過山呢,給你這麼一說,好打擊積極性啊。”
李滄行眼光看向了別處,聲音中透出一絲悽苦:“我下山前也是對江湖充滿了憧憬,這短短半個多月的歷練,不敢說自己有多瞭解江湖,但我現在情願師妹你一輩子不用下山,永遠能在武當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
沐蘭湘嘟起了厚厚的小嘴唇:“我可不要,山上無聊死了。大師兄你不知道呢,每個月我下山到小鎮上逛街的那半天,可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鎮上有好多好看好玩的呢,還有我最愛喝的銀耳湯。這小鎮就這麼好玩了,要到了大都市還不更熱鬧呀。”
李滄行搖了搖頭:“師妹如果想喝銀耳湯,我給你做就是。只是江湖險惡,一朝踏入想要再出就難了。你知道麼,上次來我們這裡的那位寶相寺的一我大師,出家前原來還是個大盜呢,過了二十多年,還被以前的仇家追殺。”
沐蘭湘花容失色,“啊”了一聲。
李滄行於是把跟澄光經歷的江陵城外的那場惡鬥說了一遍,隔了十餘日,他已經平靜了很多,但是說起那驚心動魄,生死繫於一髮的情形,還是歷歷在目,連李滄行自己說起來,也都是幾度動容。
第一百一十回 武當英雄會
李滄行本不是非常擅於言辭,甚至可以說有些笨嘴拙舌,饒是如此,還是讓沐蘭湘聽得目不轉睛,在說到最後那林一奇判官筆突襲二僧時,更是緊緊地握住了李滄行的手。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那溫暖的小手掌心滲出的汗來。一直講到自己打落了那暗器時,沐蘭湘才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子察覺到自己一直捏著一個男人的手,不由得羞紅了臉,趕忙把手抽了回來。
沐蘭湘的粉臉熱得發燙,螓首低垂,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抓住了李滄行的胳膊左右打量了一下,道:“大師兄,你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