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如何放手大殺,如何能拿下閻浩,已經是他現在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了。
閻浩等到這些狂熱信徒們喊了三遍之後,把手向下一壓,洞內搖晃的火光又恢復了正常,閻浩哈哈一笑,繼續說道:“今年我們白蓮聖教,藉著蒙古大軍的勢力,重創了朱明的狗皇帝,狗皇帝嚇得縮在北京城,出都不敢出來,趙教主他老人家在北京城下衝著皇宮撒了一泡尿,就是這樣朱明皇帝也不敢動,最後我們白蓮聖教跟著蒙古大軍一起,洗劫了北京周圍,搶了二十多萬人口,回草原去了。”
“這裡也不妨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教主和副教主兩位現在正在俺答汗那裡做客,商量著我們建國的事情,大家以後再也不用做朱明的子民了,這次教主讓我來召集大家,就是為了把大家給接到大漠,從此我們可以在草原上賓士打獵,自由自在,再也不用向誰低頭啦!”
在場的白蓮教眾們又是一陣歡呼,天狼卻皺起了眉頭,聽閻浩這意思,白蓮教可能真的無法在中原立足了,可能俺答汗為了保持和嚴世藩的交易,勒令趙全和李自馨把白蓮教遷往關外,要這樣的話,以後想深入蒙古把他們一網打盡,也就更難了。今天如果能把這些白蓮教徒們一網打盡,那趙全和李自馨也就成了光桿司令,對於俺答汗,成了食之無味的雞肋,想要除掉他們,也不是太難的事了。
正當天狼仔細思考的時候,只聽閻浩說道:“現在,我們就要發放解藥了,今年教主特別吩咐過,解藥第一個發放的,是拯救了我們白蓮教的大英雄,劉香主,請上來吧!”
天狼心中一動,在一片羨慕加嫉妒的目光中,走上了高臺,他的耳朵很靈,分明聽到有幾個傢伙在交頭結耳:“這傢伙怎麼成了大英雄了?不是聽說他沒成事嗎?”
“哼,就是,平時也是他發牢騷最多,說什麼我們白蓮教給蒙古人當走狗。”
“姓劉的當年入教時就是在閻堂主手下的,閻堂主要是處罰了他,就是打自己的臉,今年的大會是閻堂主主持,還不是他說了算!”
“就算是他說了算,也不能賞罰如此不明吧。我們這麼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李堂主親自帶人炸開了大同的城門,放蒙古兵入關,這都不算功勞第一,卻給了這個沒完成任務的劉平一,這也太過分了吧。”
下面議論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閻浩聽到這些閒言碎語,面沉如水,而階下的幾個堂主雖然一言不發,但都一口一口地喝著悶酒,顯然也是對這個決定相當地不滿,天狼滿不在乎地站在臺階上,正面衝著閻浩,背對著眾人,面無表情。
閻浩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香主們都閉嘴,等聲音平息下來後,他沉聲道:“各位的話,閻某都聽到了,你們是不是認為我處事不公?”
沒有人回答,閻浩自嘲式地笑了笑:“各位恐怕有所不知,劉香主對於本派的大功,不在於攻下滄州,而是查出了叛徒,如果不是劉香主,只怕今天我們所有人,都要被一網打盡了!”
此話一出,如同激起千層浪,臺下一片譁然,就連幾個堂主,也都勃然變色,那個名叫李一春的堂主站起身,沉聲道:“閻堂主,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內奸?我們聖教從來沒出過這種事。”
閻浩朗聲道:“張十四就是官府的內奸,他先是在劉香主他們去滄州的時候告知了官府,派明軍半路截殺,一行兄弟全部殉難,只剩劉香主一人,他事後還想誣衊劉香主是叛徒,然後騙取我的信任,帶他來今天的大會,幸虧劉香主及時識破了他的陰謀,不然的話,我們今天只怕都難逃一劫了!”
這下臺下的眾人全都換了一副感激的目光看向了天狼,再無人提出半個不字,那李一春高聲道:“劉兄弟,以前我姓李的對你多有得罪,是我的不是,這裡向你賠禮道歉啦!”說著舉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