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長跟著笑了起來:“那天狼兄不知是否方便讓徐某一睹廬山真面目呢?這樣下次再見,只要你露出真容,不就用不著那麼麻煩了嗎?”
天狼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江湖上有不少人都會這易容術,比如和我一起來的鳳舞姑娘,就是此中高手,其他各派也不乏這樣的人,至於嗓音,可以透過變聲丸來改變,所以還是認我這塊金牌的好。這樣吧,這次在浙江,如果沒有緊急情況,我也就不易容了,一直以這副面具示人,如何?”
徐文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只是天狼兄這副商人模樣顯示不出你的英雄本色啊,徐某可是真想見到你的模樣呢。”
天狼嘆了口氣:“徐先生,不瞞你說,當年在下闖蕩江湖,出於隱瞞自己身份的需要,也一直是以假面示人,如果在下的真正面目暴露於天下,那會引起武林中的軒然大波,到時候會把正邪雙方一**的人不停地吸引到東南一帶,只怕對抗倭大局也不利。陸炳就是知道我的苦衷,才讓我一直戴著面具行事,並非天狼不想和徐兄坦誠相見。不過徐兄。我答應你,在方便的時候,我一定會取下面具,與你一直把酒言歡的。”
徐文長的眉頭舒展了開來,笑道:“我就知道天狼兄一定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第一次見到你,就感覺到你是一個有許多故事的人。好吧。以後你我坦誠相見之時,一定要痛快喝上三天三夜,徐某可是很有興趣聽你的往事。”
二人這樣一路談笑著走到了中軍的營門外。徐文長停下了腳步,拿出了一塊寫著“胡”字的腰牌:“天狼兄,你把這個帶上,在我大營中當可出入自如。徐某還有軍務在身。你剛才也聽到了,明天廣西的狼土兵要來,我還得回去給他們提供後勤糧草呢。眼下新兵未練成,這一兩年內的陸戰主力,就得靠他們了。”
天狼對狼土兵的事情知之不多,皺了皺眉頭,問道:“這些兵靠得住嗎?”
徐文長笑了笑:“狼土兵是廣西的侗人,徭人土司的私兵。戰鬥力很兇悍,就是軍紀不太好。喜歡搶劫百姓,現在我大明衛所軍不能戰,新軍又一時不能指望,只能暫時先靠他們頂一頂了,這些人的軍餉要比普通計程車兵高不少,如果供應不足又有可能在這裡搶劫百姓,所以徐某今天還得籌劃一個通宵,伺候好這幫大爺才行。”
天狼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辛苦徐先生了。那在下就不多叨擾了,你先忙,我這就去鳳舞那裡,入營之後戚將軍派人把她送到醫師帳那裡了。”
徐文長點頭道:“放心吧,明天那些狼土兵的接待任務一結束,我就去看鳳舞,軍營裡畢竟人多眼雜,她一個女子呆在這裡是不太合適,只要傷勢稍好一點,我就把她轉到城中胡部堂的總督衙門去。你放心吧。”
天狼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低聲道:“那就謝謝徐先生了,剛才跟胡部堂我沒說,這裡跟你透露一下,你心中有數就行,千萬別告訴胡部堂,這鳳舞是陸總指揮多年訓練出來的殺手,視若珍寶,這次來杭州也有監視我的職責,你最好讓她多養一陣子,別讓她到處亂跑,要不然我做什麼都不得自由了。”
徐文長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麼,陸炳還派人監視你?”
天狼嘆了口氣:“陸總指揮是不會信任任何人的,除了這個鳳舞是他從小一手養大,對他死心踏地,又是女人,這才信任外,對其他人都是要加以監控的,尤其是我,半路出家進的錦衣衛,跟他又多有意見不合,上次去山西時就讓鳳舞一直盯著我,這回又來,咳,也不瞞你,其實鳳舞是我失手誤傷的,所以我才不敢去錦衣衛的杭州分部啊。”
徐文長吃了一驚,突然又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天狼兄,是不是這鳳舞姑娘對你心有所屬呢?”
天狼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慌亂,轉而恢復了鎮定,笑道:“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