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派之後,心願已了,能手刃嚴世藩當然最好,若是不敵,也可以轟轟烈烈地一死,也省得日夜被這走火入魔的天狼真氣所折磨。”
天狼一下子抓住了屈綵鳳的手,屈綵鳳先是一驚,本能地想從天狼的手中掙脫出去,卻覺得玉腕被一雙緊緊的鐵鉗所控制,哪還發得出半分力,只聽到天狼堅定地說道:“綵鳳,這個事上沒的商量,我若是眼睜睜地看著你出事,那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如果我連你都不能救,又如何能救成千上萬的人?”
屈綵鳳輕輕地嘆了口氣:“李滄行,在女孩子面前,你總是這麼粗魯嗎?”
天狼剛才一時情急,這下給屈綵鳳一說,才覺得過於失禮了,鬆開了手。抱歉地說道:“綵鳳,對不起。”
屈綵鳳擺了擺手:“算了,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也不可能強迫你,不過如果你我出山之後沒有遇到嚴世藩,也就是說安全離開的話,那我們就此別過,以後你要找我的話,來西域天山。”
天狼嘆道:“綵鳳,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這樣終老天山。真是太可惜了。”
屈綵鳳笑了笑:“滄行,我本就是給狼養大的孤女,並不屬於這個世間。這樣一個人在天山挺好的,再說,我不是有你這個朋友麼,如果你想來看我。隨時都可以啊。”
天狼咬了咬牙。眼中神芒一閃:“綵鳳,我一定會找到讓你烏髮再生的辦法,請你耐心等我幾個月,一旦解決了東南的問題,我就會去關外找何首烏。”
屈綵鳳點了點頭:“你真的要去救徐海嗎?這樣你等於要和胡宗憲為敵,也會堵死你所有的迴歸錦衣衛之路,值得麼?而且這件事上我能幫你,你為何一再拒絕我跟你去浙江?”
天狼朗聲道:“人活在天地之間。要講信義,胡宗憲背信棄義是他的事。而我曾經向徐海夫婦保證過他們的生命安全,不管如何,這次我會去救他們的性命,至於以後,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綵鳳,這是我天狼個人對徐海的承諾,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屈綵鳳微微一笑:“如果你能順利接出他們夫婦的話,讓他們來天山吧,也許純淨的天山雪,可以淨化徐海的罪惡。”
天狼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綵鳳,這幾個月來,你都刻意地不去出那秘道,今天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徐林宗的機會了,上次在樓上你問徐林宗的時候,我莫名發怒,此後你就再沒提過他,今天你難道不想見他嗎?”
屈綵鳳幽幽地說道:“既然已經行同陌路,相見不如不見。滄行,見到他的話,代我謝謝他這回助我巫山派脫難,而這個恩情,也許我只有來世再報了。”
屈綵鳳說完後,一踩摘星樓的護欄,火紅的身影凌空而下,而她的清嘯聲從這高樓的頂端一路而下:“眾家兄弟姐妹們,咱們準備走!”
天狼看著屈綵鳳美麗的倩影漸飛漸遠,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地自語道:“嚴世藩,這回你在搞什麼鬼?!”
四個時辰後,已經入夜,天狼和屈綵鳳都是一襲黑衣,只露出兩隻眼睛在蒙面的黑布外,守在那黃龍水洞的出口處,而他們身後的那條秘道里,一個個巫山派總舵衛隊的女兵,都穿著武當的天藍色弟子服,大多數易容成男弟子,揹著長劍,魚貫而出,很快,這個山洞裡就擠滿了化妝成武當弟子的巫山派徒眾。
屈綵鳳的美目掃視了一下這個熟悉的山洞,這會兒她氣勢十足,自有一番大派之主的威嚴,一邊的舵主林千源上前說道:“寨主,人已經全部出來了。”
屈綵鳳點了點頭,低聲道:“寨中都已經佈置好了嗎?”
林千源一拱手:“全都按您的吩咐,佈下了三萬斤炸藥,一旦我們開始撤離之後,就開始點燃引線,敵軍所以得到的,只會是一片焦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