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鷹勾鼻和鼻翼邊的兩道法令紋,卻述說著這位老英雄心中的愁苦。
不知什麼時候,李滄行坐到了鐵震天的身邊,手裡拿著一件羊皮襖子:“老鐵,沙漠裡夜涼,您還是披上吧。”
鐵震天放下了嘴裡的煙槍,臉上顯出一絲不悅:“滄行,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晚上出來還得披大衣才行?”
李滄行笑著搖了搖頭:“不,只不過沒必要因為證明自己,而刻意地讓自己冒受涼的風險,您看我,正當壯年,不也一身羊皮襖子麼。”他說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身皮襖。
鐵震天哈哈一笑,接過了羊皮襖子,套在了身上,月光皎潔,他嘆了口氣:“滄行,當年你和那個鳳舞一起救過我們鐵家莊,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愛侶,可是想不到。。。”
李滄行搖了搖頭:“老鐵。往事不要再提,當年我錯入錦衣衛,受陸炳的欺騙。而鳳舞則是他用來圈住我的工具罷了,對我只不過是虛情假意。”
鐵震天搖了搖頭:“不,滄行,你聽我一句話,鐵某縱橫江湖數十年,少年時也有過不少紅顏知已,一個女人是不是愛一個男人。我這眼睛還沒瞎,那鳳舞眼中對你,分明是真情實意。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李滄行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老鐵,也許這個鳳舞對我是真心,但她最後始終還是要聽命於她的父親,而陸炳。則是不擇手段的冷血動物。不談她了。你說屈綵鳳加入了魔教。可是事實?”
鐵震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這還能有假?當年白蓮教,英雄門,巫山派和魔教聯手攻我鐵家莊,殺我數百莊客,若不是你當年全力相救,我鐵家莊早就完了,而幾個敵方首腦人物中,趙全已死。英雄門這幫韃子的賬以後要慢慢算,至於巫山派的屈綵鳳。當年攻我鐵家莊的也有她的人,雖然她沒有直接現身,但我不會跟她這麼輕易了結的。”
“前些年聽說她巫山派被滅,我本來還以為無緣報仇了,哼,天不負我,讓我知道了她身在天山,本想去找她報仇,卻想不到魔教內亂之後,冷天雄親自遠越天山,邀請屈綵鳳加入魔教,而那賊婆娘也就此加入了,不過她是易容改扮,外人都不知道此事,當時我可是在那賊婆娘的山洞之外聽到的,千真萬確。”
李滄行心下一沉,他最清楚屈綵鳳絕不可能真正和嚴世藩重歸於好,加入魔教恐怕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想隱姓埋名,接近嚴世藩,以報大仇。而冷天雄明知屈綵鳳和嚴世藩的血海深仇,卻答應讓她改換身份加入魔教,不知是何用意。
李滄行搖了搖頭:“老鐵,其實屈姑娘當年也是給人利用,受人矇騙,才會去跟著一起進攻鐵家莊,而當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便毅然退出,與嚴世藩那個奸賊反目成仇了,也正是因此,巫山派才被消滅。”
鐵震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滅巫山派的不是伏魔盟嗎?而且如果屈綵鳳跟魔教和嚴世藩結了仇,又怎麼可能同意加入魔教?”
李滄行的雙目炯炯:“老鐵,有關屈姑娘加入魔教之事,千萬不要對別人提及,此事事關她的性命,我在錦衣衛和屈綵鳳打過多年交道,對她的事情再清楚不過,當年滅巫山派的行為是嚴世藩一手策劃,參與的絕不止是伏魔盟,還有洞庭幫,魔教和嚴世藩的親衛隊也隱藏在暗處。所以屈綵鳳真正的大仇人是嚴世藩,她加入魔教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這點我還要想辦法與她接上頭後問明。”
鐵震天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滄行,我信得過你,你說屈綵鳳是好人,那我就不會再向她尋仇,反正巫山派也完蛋了,當年參與滅我莊的人只怕也早已不在人世。如果不是你,我的鐵家莊早完蛋了,所以你要做什麼,我鐵震天一定會誓死相助。說吧,接下來要我們做什麼?”
李滄行微微一笑:“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