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識到,自己這回的任性和衝動,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可能那次的相會,就是與自己的大師兄,與自己的丈夫的永別,因為,從耿少南最後離去時的眼神,她只讀到了空洞與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種徹底的,冰冷的絕望,對人世再無任何依戀,耿少南的武功是如此之高,即使是那麼猛烈的毒刃,也未必能取他的性命,可是如果心死了,人還會活嗎?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這是幾天來,第一次有人來這裡,何娥華抬起了頭,眼中盡是期盼,她這輩子從沒有一次這樣渴望過耿少南的到來,她希望這個男人能象在武當一樣,端著自己最喜歡吃的蓮子銀耳羹,來敲自己的房門。
當陸炳的身形出現在門口時,剛剛直起身子的何娥華,一下子又軟回了床上,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失望,她扭過了頭,幽幽地說道:“你來做什麼?”
陸炳的臉上帶著壞笑,走到了床前,看著床邊小几上那一盤早已經冷卻的飯菜,笑道:“何姑娘,你這樣不吃不喝,可不是個辦法啊,就算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多少也應該吃點才是。”
何娥華突然抬起頭,厲聲道:“我丈夫在哪裡?我不見到他,不會吃飯的。”
陸炳嘆了口氣,拿出了一張墨跡未乾的紙:“他已經不再是你的丈夫了。”(~^~)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回 三個請求(一)
耿少南木然地說道:“陸總指揮,想不到,你我的最後一面,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的。”
陸炳冷冷地說道:“看來你是知道自己的結局了,耿少南,你可把我害得不輕,不用你的命向太子賠罪,我自己的命就要沒了,這都是你自找!”
耿少南幽幽地嘆了口氣:“罷了,陸炳,你跟錯了人,是我害了你,連累了你,你要取我性命,也是應該,只是,我想在我死之前,最後求你三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我。”
陸炳冷冷地說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耿少南搖了搖頭:“這三件事,對你也是有好處的,你至少做了都不會吃虧,先聽我說完,你再判斷,成不?”
陸炳沉吟了一下,對身後的一眾護衛們說道:“你們都退下,我跟此人有話要說。”
十餘個戴著鬼面具的龍組殺手都行禮而退,陸炳皺了皺眉頭:“你現在武功全失,已經是個廢人了,不要再打作不切實際的打算。”
耿少南嘆了口氣:“就算我還是天狼刀法在身,仍然可以天下無敵,又有什麼打算呢,我心已死,就算逃出去,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陸炳,你我在一起,勾心鬥角這麼久,互相防範這麼久,今天,希望能放下所有的虛偽與掩飾,好好地說上最後幾句話。”
陸炳點了點頭:“你說吧,看在你我畢竟主僕一場的份上,只要不是害我的提議,我儘量滿足你,不過,我也不敢打保票,因為,現在連我的命都是在太子手上,沒有提要求的資格。”
耿少南喃喃地說道:“太子已經知道了我要謀朝篡位的訊息了嗎?是誰告訴他的?”
陸炳冷冷地說道:“本來我和嚴世藩想要把你的事主動告訴太子,以作為效忠的證據的,可是我還沒出錦衣衛總部,太子就來了,武當派的黑石道人派人早就把你的事情告訴了他,他一直不動聲色,就是看武當有沒有本事把你給搞定,所以一拿到太祖錦囊與你的冊封詔書後,黑石道人就去了東宮,向太子報功了,哼,他的動作還真是快。”
耿少南閉上了眼睛,說道:“我是從武當出來的,他們要洗清自己的嫌疑,這也無可厚非,再說,我畢竟**了他的女兒,又把他打成殘廢,他這樣做,再正常不過,陸炳,我求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與我的師妹有關,請你送她回武當。”
陸炳哈哈一笑:“這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