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渾身一震,下意識躲開了他的手,卻沒有覺得胃裡翻絞得難受了。她暗自驚疑,難道她對他排斥的病症已經不藥而癒了。她一抬頭,就看到炎沉睿僵在半空的手,她看著他,他已經快速縮回了手,掏出鑰匙開門。
“隊長,請進吧,寒舍簡陋,還請不要嫌棄。”
慕巖率先進了屋,三室兩廳的房子,佈局緊湊,又因為裡面住了個女人,而顯得格外的溫馨。慕巖走進去就後悔了。在客廳的一面牆上,做了照片牆,牆上全是盧謹歡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她活靈活現,有登華山時,站在陡峭的階梯上,滿臉驚惶的她。
有遊西湖時,倚在畫舫上,笑得一臉恬靜的她,有在千島湖上品茶的她,每一個她,都比跟他在一起時快樂。那種快樂,是對著鏡頭這邊的人的。
他不得不承認,跟炎沉睿在一起的盧謹歡,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嬌俏,美麗,活潑,大方,快樂。
可就是因為她快樂,他眼中的恨意才暴增,這大半年來,只要他清醒著,就無時無刻不在想她。他不敢清醒,夜夜都灌醉了自己,他才能勉強睡上一覺。
這麼多夜不安寢的日子,她在別人的懷裡安然入睡,這讓他怎麼不恨她?
炎沉睿扶著盧謹歡走進來,見慕巖盯著照片牆,他笑道:“這些都是趁她不注意時拍的,最開始死活不讓我掛在牆上,最後都經不住我磨,歡歡很漂亮吧。”
盧謹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慕巖,她心裡的驚濤駭浪還沒有平息,她說:“你們坐,我去泡茶。”說完也不等炎沉睿阻止,匆匆進了廚房。
走了幾天,家裡沒有開水,她接了一壺水在爐上燒著,神情卻很恍惚。大半年了,慕巖從來沒有試圖來找過她,她以為他們之間真的完了,他卻出現在她面前。
看到他時,她心裡湧過驚喜,卻立即被他眼裡的恨意凍結。是的,她是他仇人的女兒,他曾經說過,即使是相互折磨,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她怔怔的站在廚房裡,想不明白慕巖又會做什麼事,耳邊傳來他倆的談笑聲,話題始終圍繞著她,她更是怔忪。開水很快就燒好了,她拿了綠茶,倒進杯子裡,去提開水壺時,因為一直在走神,她的手碰到了水壺上,燙得她“呀”一聲縮回了手。
炎沉睿正跟慕巖言不由衷的聊著那些照片,冷不防聽到她的痛呼聲,他立即站起來走進廚房,就看到她對著燙紅的指頭直吹氣。他急忙站起來走進去,執起她的手,看到那一大片紅痕,他柔聲斥道:“痛不痛?快衝一下冷水,一會兒起泡了就麻煩了。”
冷水衝在火燒火辣的手背上,緩解了那種尖銳的痛楚,她低聲道:“沒事,我沒那麼嬌貴,你出去吧,我馬上端茶出去。”
炎沉睿怔了怔,見她手上沒有起水泡,這才鬆開她的手,說:“我來吧,你累了就回房去歇著,隊長遠道而來,晚上怎麼也要給他接風洗塵,你若不舒服,就別去了。”
盧謹歡現在倒希望沒有這些場面上的事情,在炎沉睿的家裡接待慕巖,她怎麼都覺得彆扭。還有慕巖那無孔不入的目光,讓她更加難受。
“喔。”她站在旁邊,看炎沉睿把茶沖泡好端了出去,她也僵硬著腿走了出去。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慕巖,只好藉口說有點累,就回房去了。
慕巖的目光一直追逐著她走進臥室,才緩緩收回來,繼續跟炎沉睿聊天,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對盧謹歡的事絕口不提,卻又在唇槍舌劍裡貶損對方。
好在他們沒有相處多久,五點多時,炎沉睿說:“隊長遠道而來,理應我給你接風洗塵,我在碧水源訂了位子,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慕巖的眸光淡淡的掠過那扇緊閉的房門,信口胡謅道:“我從美國回來,秘書耳誤,以為我來s市,定錯了班機,我問了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