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氣得一聲令下:“來人,斬了這廝,敢貽誤軍機!”
博洛見此忙拉住了多鐸:“王爺不可!恭順王再怎麼說也是我大清王爺,深受先帝看重,又受攝政王看重,如今我大清還未一統天下,還要厚待孔有德輩以安天下人心,如今貿然陣前處斬恐不利於我大清,且我軍接下來攻城拔寨還需要他麾下的火炮,還請王爺三思!”
“王爺饒命!奴才願意戴罪立功!”
孔有德嚇得渾身發冷,顫抖個不停,也感激地看了博洛一樣,然後繼續磕頭求饒。
多鐸聽博洛這麼說,也不得不改了命令:“也罷!但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受本王三十鞭再說!”
“跪到前面來!”
多鐸說了一句。
孔有德只得跪到多鐸前面來:“主子!”
啪!
啪!
啪!
多鐸足足抽了孔有德三十鞭子,抽得孔有德滿臉是血,才停下手中的鞭子,並喝令道:“傳令,全軍急速衝擊,著屯濟與尚善兩貝子各領一個牛錄重甲騎兵衝擊對面明軍兩翼,重甲步兵正面壓上去,博洛你親自率一個牛錄督戰,孔有德和滿爾海率本部兵馬也給本王衝上去,否則本王必殺之!”
“喳!”
博洛回了一句,就大聲喝令起來。
孔有德與滿爾海也忙帶著各自官兵咬牙衝上來。
這一刻。
這些建奴完全是不要命的要與近衛軍硬拼。
儘管近衛軍的燧發槍此時在不停的收割著這些建奴重甲步兵的生命,不停地的有建奴重甲步兵倒下,但因為白甲巴牙喇在後面督戰和博洛這個貝勒親自又來督戰,再加上這些正白旗建奴本身的傲氣,使得這些重甲步兵一個個皆悍不畏死,不要命地繼續衝了過來。
一重重燧發槍發射後的白煙幕後,出現了一排排急速衝來的建奴,其身上的甲衣形成了一道道恐怖的黑色潮湧。
待兩軍距離縮短到百步後,近衛軍這邊也開始受到來自建奴重箭的傷害。
嗖嗖的重箭除大部分打在近衛軍盾牌上外,也開始有一些貫穿了陣內近衛軍火器手的甲衣,並使其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
……
越來越多的近衛軍戰兵因此被建奴強悍的箭術給收割走生命。
朱由檢看得頗為心疼。
連王承恩也不由得捏緊了拳頭,並一咬牙站在了朱由檢面前,意在替朱由檢擋箭,雖然現在建奴的重箭還射不到遠在後面的朱由檢,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吳孟明也拔出了刀,並學著王承恩的樣子站在了朱由檢側面:“陛下,這些建奴還真是不怕死!居然還敢冒著彈雨衝陣!”
其他隨駕前錦衣衛也紛紛拔出刀來。
“你們這是幹嘛!朕就不相信他建奴的重箭還能射到五百步遠!”
朱由檢以一種狂吼的樣子對吳孟明等吼了起來,以此來壓制住內心的緊張與恐懼感。
沒辦法,對方這些悍不畏死的建奴衝陣的架勢也的確給他這個皇帝也造成了壓力。
但朱由檢知道自己現在必須鎮定,然後問道:“朱由菘呢?他孃的還在幹嘛,讓他的民夫上去,從醫護兵手裡把傷員和屍體運回來!我近衛軍官兵在苦戰,後面的人不能只看戲!”
吳孟明和王承恩忙回頭看了看。
“朱由菘呢!難道跑了?是要逼朕陣前斬親王嗎?!”
朱由檢正說著,朱由菘就已經帶著一隊民夫趕了過來,哆哆嗦嗦地站在朱由檢面前:“陛下!臣,臣在這裡,臣,臣還沒跑!”
“快讓你的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