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哈朗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羅科鐸等人,手顫抖個不停,壓制著怒火問道:“明軍有多少人出現在石河驛?”
固山額真沙里布低著頭,有些不敢看濟爾哈朗的眼睛,回道:“奴才不知,事發的太突然,等奴才反應過來時,明軍已經消失,另外,奴才後來率兵追進山林裡後也沒發現多少腳印,只有少量的腳印,奴才估計不會超過十個人,而且是在四百步外。”
“怎麼可能!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明軍還能在四百步外射殺我們?!”
豫親王多尼先大聲質問起來。
沙里布看了多尼一眼:“奴才不敢撒謊!”
索尼則再次看了羅科鐸等被擊斃的清軍高官一眼,然後來到濟爾哈朗面前說道:“王爺!平郡王和幾位巴牙喇章京皆是頭部中彈,可見明軍槍法極準,且準確度很高,如果真的能在四百步外有如此殺傷力,不排除有個別明軍哨騎藉此火器埋伏于山澤之間伺機殺我將官。”
沙里布在索尼說完後就主動跪了下來,對濟爾哈朗道:“奴才護駕不力,致使平郡王薨,奴才甘願領死!”
“不必了!”
濟爾哈朗這時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親自扶起了沙里布,道:“本王現在不想追究是誰的罪過,本王在乎的是我大清八旗的尊嚴,一個多羅郡王、兩個巴牙喇章京,這在以前,明軍就算是出兵一個總兵營也不能讓我大清八旗有如此損失,而這次如果真的是不到十個明軍就造成我大清八旗這麼大的損失,甚至上百名白甲兵還拿其毫無辦法,追不到蹤影,那我大清八旗的顏面何在!”
濟爾哈朗這麼一說,多尼等皆低下了頭。
“明軍之強出乎本王的意料,傳令於滿洲諸八旗,全部撤入金州城,沒有本王命令,不得擅自出城。”
濟爾哈朗這時候說了一句。
“喳!”
豫親王多尼等滿洲旗主回了一句。
接著,濟爾哈朗看向了固山額真劉之源:“劉之源,押運糧草的事暫由你負責!”
劉之源知道濟爾哈朗是擔心讓滿洲八旗官出去押糧而造成滿洲權貴損失太大被明軍中可能存在的神槍手給擊斃,故而讓自己這個漢八旗官負責押糧的事。
劉之源倒也沒有因此感到生氣,只主動站出來說道:“奴才遵命!但是王爺,奴才有個不情之請!”
“嗯?!”
濟爾哈朗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以及一絲憤怒的眼神看了劉之源一眼,心想你個漢人奴才也敢這麼跟本王說話?
劉之源吞了吞口水,選擇無視了濟爾哈朗的怒火,說道:“奴才請王爺下令善待被抓來的漢人,允許他們住進營房,給他們足夠的吃食,並不能隨意打罵羞辱乃至隨意殺死取樂!”
“放肆!你這狗奴才,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討價還價,不想活命了嗎?!啊!”
多尼當即大喝一聲,怒視著劉之源,且直接拔出刀來:“別以為你他孃的是固山額真,就真當自己是我大清了不得的人物,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能宰了你!”
而劉之源則無視了多尼,繼續對濟爾哈朗說道:“王爺!奴才乃大清之臣,早已抱定為大清馬革裹屍之心!但外面的漢人如今也是我大清之民,也請王爺略施薄恩於他們!王爺不能因為關外漢人勢弱而不問其苦,而視其為牲畜!”
沙里布這時候則冷笑起來:“他們本來就是牲畜,自古皆有此語,爾等漢人不過兩腳羊而已,我大清自當為女真為最貴,次則姻親蒙人,再則汝等漢奴耳,至於其他漢人不過賤民如豬牛羊罷了,能肆意屠之便是洪恩,使其如草芥長於陽光之下,在我大清之地苟延殘喘便已是我大清仁慈。”
劉之源看了沙里布一眼:“額真大人既言漢人如豬牛羊,想必不懼漢人,那不如請額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