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大地。
荒田野陌間火焰滾滾,直接映紅了半邊天,以至於天邊星辰得顯得黯淡無光。
為了驅除明軍斥候對自己這邊進行敵情偵察,阿濟格想出了這條毒計,那就是用火燒草木。
受數年間的戰亂影響,加上這一帶又是明清經常交戰的地方,義軍也常在這一帶遊擊,所以,建奴對這一帶建設性比較低,破壞性比較大,使得大量百姓逃離,田地荒蕪,自然也就雜草叢生。
方圓百里皆是一人高的草木,野獸成群。
一旦點起火來,直接可以迅速蔓延,再加上獸群狂奔,無疑會給偵察敵情的明軍哨騎增加很大的困難。
阿濟格自從數年前在淮安城下慘敗於明軍之手就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何況,阿濟格也清楚這次多爾袞讓他領兵來攻打登萊大有藉機除掉他的意思,如果他能打下登萊還好說,如果不能打下來,自然就會被治罪拿問。
誰讓他在很多時候反對多爾袞。
所以,阿濟格不得不認真對待這次攻打登萊的戰役。
當然,現在的清軍在屢次敗於明軍之手後也已經沒有了前幾年的驕縱之氣,對明軍也有些畏懼。
因而阿濟格所率領的清軍這次南下攻打登萊顯得特別謹慎,每日必點火燒原野,每次出發與紮營前必先出動大批斥候哨探。
但事實上,這次多爾袞讓阿濟格南下攻打登萊,只是一次對登萊一帶明軍防禦力量的試探。
多爾袞也比以前要更加謹慎些,他不確定登萊一帶的明軍到底有多強的實力,何況他現在已經先後損失了寧完我、李率泰這兩大情報高手,連透過經商為他提供情報的晉商也已經被明軍剷除乾淨,所以他已經很難知道明軍底細,也就只得先讓阿濟格率兵去探探虛實。
“陛下!以臣看,多爾袞派阿濟格來多半是來打探虛實的,不是一定要強行拿下登萊,眼下我們不能因為這次建奴突然來攻登萊而改變佈置重兵於關外的初衷。”
劉肇基向朱由檢等明軍主要決策者們分析起自己對於阿濟格率清軍南下攻打登萊的情報來。
周遇吉聽後也先向朱由檢拱手道:“登州和萊州守住倒是不難!阿濟格所部有八萬,不排除會有地方士族武裝,估計合計也不過十餘萬,但相比於三四年前的建奴,這些已經是不入流的軍隊,建奴精銳喪失殆盡,尤其是具備大城攻堅能力的精銳早已在淮安城下損失得差不多,現在只要我們不過分輕敵且指揮得當,就不會有閃失。”
“臣亦是如此認為,但臣覺得我們更重要的還是不能有輕敵之意,如今我大明在與建奴的戰爭中處在進攻態勢時要想最終取得北伐勝利最關鍵的就是不能輕敵,古來兵家之爭,以強而敗者皆是因為驕傲輕敵所致,何況眼下北方許多不願接受改良新政之士族對建奴頗為忠誠,表現出從未有過的積極性!這些北方士族是地頭蛇,熟悉地方情況,發動與號召鄉民的能力強,許多宗族不乏是有百年乃至數百年底蘊的大族,滲透力強,關係多而廣,我們得倍加小心才是。”
陳子龍這時候也說了起來。
朱由檢則因此瞅了陳子龍一眼,這個世家子出身的訓導官倒是比武將們看問題看得更有深度一些。
因而,朱由檢也對陳子龍的觀點點了點頭:“陳卿家所言有理,戰略上我們可以藐視建奴,畢竟建奴現在已不是我大明對手,但戰術上不能藐視,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的敵人也不只是建奴,要對付宗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內部分裂,怎麼個分裂法?就是普通庶民與地主分開,層層解剖,發動北方庶民,拉攏小地主與那些靠著出賣華夏投靠建奴而作威作福的漢人敗類無法依存!”
朱由檢說著就看向陳子龍:“這次阿濟格來登萊,多發動底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