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位,也能念母親的好呢!”
王后沉吟不語,好一會兒方道:“此事還要細細思量。”她又抬眼看我,“你既然已知奎木狼就是那叛軍首領,可還要再嫁他,續那前緣?”
這話卻一時把我問住。
嫁吧,我心裡埋著那樣的刺,見一面都覺心痛,又如何朝夕相處?不嫁吧,他此刻乃是叛軍首領的身份,這和親之事如何來了?
我略一尋思便覺頭疼,不由苦苦一笑,反問王后道:“母后,眼下情形,嫁與不嫁可能由我做主?”
王后微微一怔,紅了眼圈,感嘆道:“我兒命苦。”
我搖了搖頭,反過來又安慰了王后幾句,道:“奎木狼是那叛軍首領,倒也有幾分好處,起碼他是天上神將,不能久留人間,待日後我朝江山穩固,兵強馬壯,還能再將那北疆收入版圖。”
王后緩緩點頭,卻又道:“若你和親北疆,給那奎木狼生兒育女,日後北疆也算落到了自家人手裡,便是收不回來,也沒什麼。”
她雖這樣說,我卻不敢這樣聽,忙就表白道:“還是收回來的好,再說女兒也沒打算再給那奎木狼生兒育女。”
王后微訝,奇道:“為何?”
我稍一猶豫,決定還是把海棠那事說出來,“母后可還記得當日奎木狼入朝認親,父王命他留宿銀安殿之事麼?”
“記得!”王后忙點頭,又抱怨道:“說起來,他還吃了咱們一個宮女呢,要不說這神仙也沒瞧出來比妖怪好到哪去,還不是一樣要吃人的!”
奎木狼吃人是不大可能的,他在碗子山中十三年都沒吃過人,不會突然到了宮中就換了口味。倒是那海棠,深夜潛去銀安殿,必然少不了有內應接引,事後又不想叫人知道,多半會行這“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之事。
我道:“那夜,海棠曾去了銀安殿與奎木狼幽會。”
王后杏眼圓瞪,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怒道:“好一對狗男女!”
我又添了把火,“那海棠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旁人的,正是這奎木狼的。”
這下子王后是真真的怒了,柳眉倒豎,滿臉殺意,直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所以,女兒從未想過再與那奎木狼重續前緣。”我趁機表白心跡,又道:“縱是因著和親不得不再嫁他,也沒打算與他真心過下去。只是想著先穩住他,待北疆平穩,朝中安定,就想個法子把這奎木狼私逃下界之事告上天庭,叫那天兵神將收他上界。到時,父王便可派遣兵將,趁機收回北疆。”
王后聽得動容,深深看我兩眼,真心實意地說道:“我的百花羞,只是苦了你。”
談話進行到這個時候,基本上也該結束了。
我又表了表忠心,便就辭了王后,回去自己住處。
柳少君與織娘還等在我的宮中,柳少君兩隻傷腳都已用白綾包好,一圈圈甚是嚴密,裹得跟粽子一般。我一瞧不由樂了,問道:“這是誰給包紮的?包粽子必然是把好手!”
織娘那裡就紅了臉,小聲道:“是奴婢。”
我又笑了笑,道:“少君負傷,你們兩個今日不要出宮了,就留在這吧,咱們也好有個照應。”
柳少君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大王那裡……”
“先不提他。”我忙擺手,道:“他就算是私自下界的,一時半會也先走不了。我們先說那白珂與海棠的事,之前一直想著殺了他兩個給紅袖和一撮毛報仇,卻總是因這因那耽誤,不得實現。眼下白珂就在城外大營,機會難得,我想先把他誘出除去,再謀海棠。你們覺得如何?”
柳少君聞言沉默不語,織娘卻是痛快應道:“好!早就該這樣!”
我看向柳少君,又問他道:“少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