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絲毫逾越。
“我等尚要再坐一刻,謹以此酒相送。”顧無相手腕一翻,就有個斟滿了的酒杯平穩飛起,直射向花戮面門,“小公子身子弱不能經風,花少俠便儘快帶他回去罷。”
花戮騰出一隻手,手指對那酒杯一彈,就有一股酒箭自杯中而起送入口中,隨後再一彈指,杯子立時化為齏粉。他轉首對在座眾人點一下頭示意告辭,便足尖一點,飛掠而出,方狄運力,緊隨其後。
沁涼的夜色中,兩道人影風馳電掣般往楚家宅子衝去,不過幾息功夫,就到了那招待貴客的東廂。
長長的廊子中央,有一扇厚重木門被轟然掀開!
前頭那道黑影仿若狂風即刻湧入門內,後面的影子停在門口,沉寂得如同一座雕像——門又被重重帶上。
花戮一進門,就猛然吐出一口殷紅的血!一縷鮮豔的血絲順著嘴角流下,映著他玉白的臉,顯得有些可怖,他的身體也劇烈地抖動起來,脖子處□的肌膚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鑽來鑽去似的動個不停,看起來很是猙獰。
他懷中的少年一下子跳下來,裘毛大氅被無情地拋落在地。少年的動作極致靈巧,手指一動,就有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出現在他的指間,下一刻,銀針閃動厲芒,輕巧地沒入花戮眉心。
與此同時,花戮的身子也平靜下來。
“又加劇了。”花蠶看著就地打坐調息的花戮,破天荒皺起了眉頭。
“嗯,身體的崩潰比我想象中快。”花戮努力平息著丹田處的極具破壞性的霸道內力,面無表情地應聲。
早在到達浮陽之前,花戮就因為一路不斷地殺戮而使內力失控,竭力忍下的後果便是經脈被衝,而這幾日更是發作頻繁,直到剛才一杯酒,熱力直衝而下,瞬間將內息攪得一團亂。把花蠶用輕功速速抱回來,已然用盡了他所有能力。
從衣櫃裡拿出個木箱開啟,取出個通體瑩白的瓷瓶,花蠶看也不看地倒出一把黃豆大小的丹藥,拍進花戮口中:“明日就找個由頭避出去,到時你不用說話,只聽我胡編就是。”
花戮“嗯”一聲,一仰頭全嚥了下去。
48清元寺
綠蔭掩映的山間有一條石階小道,沿著盤旋的山勢蜿蜒而上,一身白衣的秀美少年踏著同樣雪白的石地,仰面感受透亮光線打在臉上的溫存。
在他身前高出幾步之處,冷峻的青年衝他伸出手:“走了。”
“陽光甚美,哥哥也該學會享受才是。”少年輕聲笑了笑,把手讓對方握住,被拉著又往上走去。
這兩人便是辭別了楚辭一行人的花戮花蠶兄弟了。
且說花戮因著修習了《梵天訣》而一直積壓在體內的狂暴內力,即便是有花蠶派遣銀練蛇送去遏制的方法藥物和雪參吊命,也無法真正徹底解除問題,這久而久之,越是壓抑越是沉積,到了拖無可拖的地步,花蠶也只能儘快為他施針了——而這施針動靜極大,加上與花戮隱秘相關,在楚家做是絕對不行的。
於是花蠶便找了由頭,要到清靜的山裡來。
卻說今日清晨花蠶起了個大早,在大堂裡候著楚辭過來,一見面,才剛對著這位楚家主露出個溫和笑容,就先被對方問候了。
“花小公子起得好早。”楚辭口氣裡帶著些微訝異,“昨日……”他輕咳一聲,“小公子身子現在可有不適?”
“有勞楚家主惦念,在下無事。”花蠶有禮地頷首。
兩人靜坐一刻,花蠶先開口了:“楚家主,你可知這附近哪處有年代長久些的寺廟?要有能做場好法事、德高望重的僧人才好。”
“小公子為何忽有此問?”楚辭剛啜了口清茶,這端起杯子的手都還沒來得及放下,“莫非……”
花蠶唇邊彎起個淺淺的